长泽见故里久久不说话,还以为是听了自己说的话有所动摇了,便继续说道:“说不定你官做的越来越大,向长安提亲,父皇一个高兴就给答应了呢。万事皆有可能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长泽越说越激动,声调忍不住拔高了一些,故里赶紧捂住长泽那张只会叭叭个没完的嘴,“你小点声!”
“呦,你咋还不好意思上了。”长泽跟见了鬼一般稀奇,还没怎么见过故里有如此大反应的样子。
故里简直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但这也不妨碍长泽继续在旁边输出,说起长安就停不下来。
“虽说这几年向父皇提议求娶长安的二郎不少,但我那不争气的六妹就是一个都看不上眼,你说那张家的大少爷年岁是大了些,但家室样貌样样不差呀。”长泽说的痛心疾首的,话匣子一打开哪有关上的道理。
故意顿了顿,继续向故里控诉:“那柳家公子更是,自从长安及笄之后,是月月来宫里走动,就盼着长安能答应他,唉,怎么比长安还痴情……”
“还有那……”
“行了!”故里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再说下去他就要被醋淹死了。
长泽见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暗自偷笑,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若是现在快马加鞭,或许能赶在中秋之日回了京城……”长泽小声在故里身边提醒。
故里刚想开口,长泽立马接过话:“天马上黑了,我给你打掩护,机不可失哈。”
长泽早就算好了,趁着天黑,故里只要利用前面的弯道,稍微绕一下就能避开众人的视线,现在只看故里想不想早点去见长安了。
若是等着和将军一起回城,那必然忙的透不过气,又是面圣又是赏赐受封的,哪还有时间去见长安谈情说爱。
故里一想到长泽说的那些,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反正都是要回京城的,这里又不缺人手,就算自己溜了应该也没什么,只是师父那里有些难办。
但眼看着就要到转弯之处了,故里也没时间多想,“拜托了。”
长泽努力压住了得逞的嘴角,“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给你打掩护了,这事我熟的很。”
故里想起了五年前被自己强拉着打掩护的情景,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辛苦了。”
故里走的悄无声息的,本来就在队末,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情,但碍于三殿下的淫威,都不敢声张,一个个装瞎都是一把好手。
闵怀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少了一个人,少的还是他那个徒弟,闵怀叹了口气,人都已经走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还有长泽给他做掩护。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孩子长大了。
长泽看着故里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长春宫的那个小丫头若是瞧见了故里,怕是要高兴的飞起来了吧。
但愿故里能不辜负了长安的一片痴心……
这晚也不知为何,长安早早的熄了灯但就是睡不着,辗转难测心里愈发的慌乱起来。
青竹听到了动静,还以为长安起夜,便推门进来服侍,却看见长安只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坐在窗边。
青竹拿上长安的披风,搭在她身上:“殿下睡不着吗?”
长安拉了拉披风,神色倦怠道:“吵到你了。”
“没有,正好青竹也睡不着。”
长安知道她只是想陪自己,将自己裙下的团莆分了一个到青竹面前,示意她坐下说。
四下无人时她们经常像姐妹一般坐着聊天,青竹也早就习惯了长春宫里的两个团莆,自然的坐在主子身边。
她知道主子睡不着必然是因为白日里的那些烦心事儿,但也不知道该如何规劝主子想开些。
那故里公子一走就是好几年,一封书信都不曾来过,也就主子能这么一直傻乎乎的等这么长时间了。
长安也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月亮发呆。
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圆了,她记得故里的生辰就在中秋后一旬,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亲手将她精心为故里准备的二十三岁生辰礼物送到他手里。
长安转头看了看整齐摆放在柜子上的一排礼物,每年长安都会提前备下,总指望着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自己正好能将这些一起补上。
以至于从第一个,到第五个,都崭新的像是刚买来的一般,没有一点灰尘。
长安笑了笑,看来今年这柜子就能空出来了,她精心挑选的礼物的主人终于要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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