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部尚书原本还想苦劝两句,可话还没开口,便被夏皇那最后犹如凶兽咆哮一般的声音生生堵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就算劝说也没用,现如今的夏皇已经快要疯了。
他敢直谏,夏皇就敢杀他。
“臣,遵旨……”
兵部尚书匆匆退走。
夏皇见状,仿佛终于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喘着粗气,竟也扭头便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扭身便离开了金殿之中。
剩下金殿里满朝文武各个面面相觑。
他们哪里能想的明白夏皇这无比反常的情绪到底是因何而来,因何而动。
不过有一件事,他们却是听的真真切切。
夏皇要发兵进攻肃山关了……
就在这即刻便要大雪降临之时……
兵部。
一众官员都被夏皇这近乎疯狂的命令折磨的不轻。
肃山关地处北疆。
整个肃州在内,严冬一至,便会有漫天大雪降下。
此时发兵,恐怕不等那些士卒将肃山关攻下,自己就先要被那寒冬折损五成兵力。
再加上肃山关以逸待劳,又有二十万如狼似虎的肃山军在,不论如何,都绝对会是一场毋庸置疑的败仗。
“尚书大人,这仗打不得啊!”
兵部尚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
但夏皇那种已经近乎疯狂的模样谁曾见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兵部之中,却有一白髯老将冷笑一声:“这仗为什么打不得?”
他的冷笑声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候将军何出此言?”兵部尚书申以龙目光一凝。
那白髯老将侯进哈哈一笑,道:“你等皆是被那镇国公的遗威夺了心志,现如今肃山关内可再无国公镇守,肃山关中仅仅只是一个黄毛小儿坐镇,纵使他有二十万肃山军在手,又能如何?”
“老夫不才,愿率军前往,取那姜凡小儿之头颅进献陛下。”
申以龙看着侯进,道:“此乃必败之战,候将军从何处得来这般信心?”
侯进呵呵一笑,道:“若是国公还在,此战自然必败,但现如今只有一个姜凡,我又何惧之有?老夫虽不才,实力却也已经踏足先天,斩杀那区区一个姜凡,自然是手到擒来,只要姜凡一死,二十万肃山军群龙无首,可还有人能与老夫一战?”
申以龙知道这侯进曾经便与镇国公矛盾极深。
他心中对镇国公一直不服。
只觉得若是没有镇国公在外大出风头,现如今这镇国公的位置便应该是他侯进所得才是!
申以龙倒是不怀疑侯进的决心,他问道:“候将军怕是小瞧了那肃山候吧?岂不闻大蒙穆赫王子,左金刀王都已经成为刀下之鬼,候将军难不成已然有信心能与那左金刀王一战?”
侯进哈哈一笑,浑不在意道:“可曾有谁见过左金刀王的尸首?”
申以龙摇了摇头。
“既然不曾见过左金刀王的尸首,又怎敢断定左金刀王已然身陨?”
侯进笑的更是肆意:“甚至那穆赫王子的尸首,又有谁曾见过?”
申以龙仔细盯着侯进,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莫非候将军认为,那穆赫王子和左金刀王皆是假死?”
侯进大手一挥:“除了假死,老夫不做他想。”
“仅凭那废物一般的姜凡,他何德何能可以斩杀穆赫王子与那左金刀王,他父亲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凭什么能做到?”
“左金刀王必是假死,这不过是大蒙为了进军肃山关的一个借口。”
“你们恐惧于镇国公的威名,老夫可不怕!”
“那姜凡小儿的脑袋,老夫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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