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煦摇着折扇,突然道:“你在无涯峰失踪之后,你安叔你师父都去寻过你。”
魏沐谦搅拌肉馅的手一顿,目光怯怯的看向王爷。
只听顾北煦轻叹一声,道:“你安叔中了剧毒差点就没命,你师父也旧伤复发遭了不少罪。苡仁,你也不是三岁小儿了,以后做事不能这般鲁莽,明白吗?”
顾北煦说话轻轻缓缓,但每一个字犹如千斤重重砸在魏沐谦的心上,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他以为……
少年紧紧攥着手上搅拌肉馅的筷子,强忍着眼中的酸涩,猛地点了一下头。
灶台上的粥煮好了,顾北煦灭了灶台的火,将粥盛出来放在一边,看着魏沐谦将肉末鸡蛋羹蒸上,才去洗了手。
末了出厨房前,同魏沐谦说了一句话:“别再惹你师父生气,否则……”就没人管你了。
顾北煦端了洗漱的水盆上楼,认识凌子岺这两年,他把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奴才活全干过了。不得不说,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现在娴熟利落的做饭洗衣,原来心甘情愿伺候人也有瘾,他都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凌子岺家的奴才,否则怎么就这么愿意伺候着她呢!
房间里的美人儿还保持着侧睡的姿势,似乎从顾北煦起床后就没挪过位置。
顾北煦叹了口气,将水盆放在盥洗架上,才走到床榻边掀起轻纱帷幔,将睡得迷糊的小人从被子里剥出来。
“岺儿,起床了……”顾北煦将软的似没骨头的人半抱在怀里,空出一只手拿起床榻边叠放整齐的小衣,轻轻抖落开给哼哼唧唧睡得迷糊的人穿上。
凌子岺没醒透,眯着眼睛去摸顾北煦的手臂,凑到眼前费力一看,烫伤的地方已经薄薄结了痂,才放心的又阖上眼皮,由着顾北煦给她穿衣。
“岺儿,南疆要变天了,变成恐要起战事,我安排人送你回禹城吧?”顾北煦边给凌子岺的小衣系带子边轻声说道。
“嗯?”凌子岺眼睛张开一条缝,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人。
顾北煦又拿起床头的里衣抖落开帮凌子岺套在身上,缓缓地道:“皇帝选在这个时候宣布渊国与南疆库尔勒和亲,摆明已经支持南疆三藩之一库尔勒一族。原本我还想着再耗些时日,等三藩内斗的差不多了再出手,眼下形势看来是不行了,只能出兵援战库尔勒,阿克苏,阿图什两族是留不下了。”
凌子岺眨了眨眼睛,看着顾北煦问道:“你要去打仗啦?”停顿了一下将脸埋在顾北煦胸前,瓮声瓮气道:“带着我一起呗,我还没上过南疆战场呢!”
顾北煦看着怀里明显还没醒透的小人,无奈的张开双臂将人抱到腿上,轻轻摸着她的后背,开口道:“战场不是好玩的,你带着你徒弟先回禹城王府,等我忙完了就会禹城找你,好不好?”
凌子岺蹙眉,将自己右手张开五指伸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又疑惑的抬头看顾北煦,嘀咕道:“不是做梦啊!你……被你说的,我还以为我武功尽失了呢!不就是打仗吗?放心!我可以的……”
笑话,当年西北战场都照样横行过,又不是没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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