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日凌子岺身上的经脉反噬再没发作后,她已然猜到,要么是五毒教主要么是王府的巫医,天下能治她这毛病的就这两个人。
顾赫言也不避讳,直言是安王安排南疆巫医进京为她诊治的。并在不久之后,就宣召南疆巫医进了奉天殿,与凌子岺见面。
巫医赴京前,安星喆就告诫过他,无论如何不能将镇北王中蛊之事泄露出去,就是王妃也不能说。
凌子岺看完安星喆那只花孔雀写给她的信,气的咬牙,手上凝聚起内力将信纸震了个粉碎。
那厮居然半个字不提顾北煦,只叫她在京城好好玩,走的时候给他带京城一品红的美酒回去。
哼!一品红没有!一丈红要不要?
巫医给凌子岺搭了脉,老生常谈,嘱咐她治疗期间尽量不要用内力。虽然也知道,王妃的脾气,说了等于白说。
然后,凌子岺问了他一些禹城最近的情况,关于她师弟的,徒弟的,却独独没有问王爷。
倒是巫医,事无巨细将他知道的一一道来。末了还是加了一句,道王爷军务繁忙,王妃自行保重。
听听听听,这说的叫人话吗?
呵……可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巫医走后,凌子岺躺在榻上,乱七八糟的不知思量了多久,又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
半夜,她被几声轻缓的脚步声惊醒,翻了个身,借着月光懒洋洋的睁开眼,冷飕飕地开了口,哼道:“滚!”
顾赫言僵住。
天底下,敢骂皇帝的恐怕就只有凌子岺一个人了。
顾赫言见她醒了,眼睛一亮立即几步奔上前,俯下身放柔了声音:“师姐,你醒了?”
凌子岺眼底漫上几分冷意,手指不知不觉续了力抓住身下的衾被,眯着眼望他:“皇上是来趁人之危的?”
顾赫言丝毫不惧凌子岺的威胁,反而靠的更近,轻声问道:“师姐晚上没用膳,这会儿饿不饿,小厨房备着宵夜呢!我也没吃,师姐能不能陪我……”
“顾赫言!”凌子岺打断他,撑着手肘从榻上坐起来:“你还缺人伺候啊?”皇帝一句话,等着伺候他吃饭的人能排出永安城去。
若是被奚落几句能让她回心转意,那顾赫言还是愿意放下这点脸面的。
“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究竟还要我怎么做才满意?”顾赫言顺着动作抓住凌子岺衾被里的手,深邃如刻的棱角衬的眼珠越发幽暗。
凌子岺忍不住躲闪了下,立刻被更大力的攥紧,她蹙起眉尖,只听顾赫言固执地攥着她的手腕接着说道:“师姐,我以后叫你岺岺,成吗?”
凌子岺立刻觉得,顾赫言接下来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果然……
“岺岺,我是这么想的,明早就传旨后宫,先晋贵妃位,等过一段时间,你的寝宫修好了,再册立皇后,如何?”
见凌子岺呆呆的不说话,顾赫言皱皱眉,又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放心,等你位掌中宫,我一定不去别的妃嫔宫里,只守着你,这样可以吗?”
凌子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想,顾赫言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以前见她都是公事公办的疏远,怎么现在成了不死不休的纠缠了……
她心里暗叹一口气,这算……孽缘吗?
“师姐,你也知道,前朝后宫牵连甚广,我在这个位子上有很多身不由己。这么多年,我还从没像这些日子这样,满心盼着想着一个人,师姐……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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