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醉的彻底没力气了,贴在满是龙涎香的胸膛,一字一字清晰说道:“杀了我吧!”
顾赫言眸光一沉,愣神的空隙,凌子岺已经轻轻推开了他,噙满绝望的泪眼婆娑,安安静静地跪在他面前,低低道:“放过你皇叔,放过蒯与衍,放过无辜的百姓,杀了我,咱们两清。”
顾赫言抬了抬手,终是不忍心,一把将地上的人扯进怀里,狠狠闭上了眼睛。
“朕真的想掐死你。”这样以后我的心里就再也不会这么不上不下的被你扯着,可是,他又舍不得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了,只剩这么一个师姐了。
凌子岺任由他抱着,也不挣,也不动,仿若木头人一样。
时间随着灯烛滴下的蜡油慢慢流逝,凌子岺终于撑不住醉意,贴着顾赫言的胸膛一点点往下滑。
顾赫言抿了抿唇,弯腰将人打横抱起,送进了奉天殿寝殿。
夜色微凉,醉意朦胧的人脸上映着浅薄红晕,抱着顾赫言的腰不撒手,一声声地软软唤着“阿煦”,无助又可怜的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奶猫。
“我不是你的阿煦!”顾赫言心中难过,轻轻揽着她,抚摸着她如缎的长发,目光又痛又悲,“岺岺,我以后只能叫你师姐了。”
凌子岺心满意思的眯着眼睛,被顾赫言扶着躺在床上,“阿煦,陪我睡好不好?我怕黑……”
“你把药乖乖吃了。”顾赫言取来巫医放在桌上的丹药,倒了水化在茶碗里,将人扶起来,“吃了夜里就不难受了。”
凌子岺听话的就这顾赫言的手将茶碗里的药喝完,末了伸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水渍,才浑然不觉地又躺回去,“阿煦,好苦。”
没有蜜饯。
“睡着就不苦了。”顾赫言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凌子岺那张如玉如琢的小脸,想挤出一丝笑容,却又拼命忍着堵在心口的酸涩。
凌子岺带着甜甜的笑容睡着了。
顾赫言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慢慢摇头,逃也似的跑出这间寝殿。
回到偏殿,顾赫言看着满桌的狼藉及洒了一桌一地的酒盏,默不作声的坐在最初凌子岺做的圈椅上。
老侍从在殿外候着不敢进去,眼看着皇上失了魂一样,手拿着酒壶一直灌,一直灌……
醉过去了时,顾赫言想:师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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