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皱眉看着顾北煦雪白的指尖还汩汩冒着血,脸色沉下来再次瞪了菘蓝一眼,训道:“说清楚什么!我眼好好看着呢!你吃饱了撑的,找什么事!”
“师姐,我……”菘蓝简直百口莫辩。
谁知凌子岺看都不看他一眼,牵着顾北煦的手,语气含着心疼:“回房间,我给你上药。”言罢,便径直拉着人往外走。
到了厨房门口,凌子岺倏然转身,狠狠再次瞪菘蓝:“你把碗洗了!地收拾了!”
在凌子岺转身的瞬间,顾北煦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朝菘蓝露出一抹得逞的邪笑。
哼!小样儿,本王几十万大军都治得了,还治不了你一个小小师弟了。
菘蓝悲愤交加,气得想直接撞墙。
到了房间,关上门。
凌子岺找来医药箱,放在桌上,示意顾北煦将手伸出来。
奈何顾北煦端着让人哄的姿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什么也不让上药。要不说人长得好看,不管多大年龄,撒娇卖萌都没啥违和感,还十分好看养眼,平白惹人怜惜的很。
他这点儿小心思,凌子岺一眼就看穿。
“我擦药轻一点,你不是怕疼吗?快点伸手过来,一会儿血流多了你头晕心悸,可就麻烦了。”凌子岺拿着纱布药酒吓唬他。
“真的?”顾北煦三两步凑到凌子岺身边,伸着手委委屈屈:“那我要是晕了,岺儿不会不管我吧?”
凌子岺咬了牙,把十分不悦全都摆在脸上,边拽过顾北煦的手上药,边训斥他:“坐好了,别乱动。”
顾北煦耷拉着耳朵,便真的老老实实不动了。
半响,凌子岺将他手上的割伤处理好,上药包扎起来,才朝他说道:“伤口三天不能碰水,你这回老实了。”
顾北煦撇嘴委屈。
凌子岺收拾药箱之余,扫了一眼顾北煦,语气平平道:“菘蓝年纪还小,你跟他置什么气?”
顾北煦不服气:“他先挑衅的。”
凌子岺无语。
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菘蓝对顾北煦毫不掩饰的敌意了,压着没提,却没想到两人躲厨房,差点动起手来。
“他挑衅什么了?”凌子岺顺口问道。
顾北煦抬眼,蹙眉道:“他让我离你远点,还说你……要嫁给二师兄的。”
凌子岺笑了笑,点头道:“就这!菘蓝说的是实情啊!你恼什么?”
闻言,顾北煦蹭的站起来,幽怨的瞪了凌子岺一眼,双拳紧紧捏着掩在宽袖下,胸中郁意汹涌,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冷冷摔门而去。
凌子岺哑然,只叹:还真是将他惯得没大没小了。
外面月色佼佼,白芨菘蓝跟凌子岺辞别,就双双回药王谷去了。
顾北煦上了房顶,屈膝半靠,手上还握着一壶酒。月光柔和了他的侧脸,如缎的长发散在莹莹玉立的脊背间,满眼惆怅的落寞,伴着月色碎了一地的黯然。
凌子岺一颗心沉下来,负手走回房间,那人,那身影,却在脑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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