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翻了个白眼:“你可以试试?”
顾北煦心中欢喜,忙诚恳道:“岺儿这是开窍了,是鼓励我还是嫌我不够主动?”
凌子岺言笑不禁,凉飕飕道:“你早知道我心有所属,为何一直痴缠如斯?你究竟有何目的,不妨明说……”
顾北煦眉心微微皱起,心中凄然,撇撇嘴:“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不愿就不愿,真话不想听,我以后少说就是了。”
凌子岺听他这般低沉的语气,见他敛眉垂目,专注翻烤铁签上的烤馕,不禁想他这般绝佳容貌,又是这般身手,该是多倒霉才偏偏遇上她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篝火噼啪,砂砾荒凉。
凌子岺咬了一口烤的焦香的馕饼,低声道:“阿煦,天大地大,总会有待你好的姑娘……”
顾北煦截口打断,哼了一声:“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觉得有负担。你若跟我一起,将来我眼中也不会有旁人。你若不跟我,呵……旁人待我好不好,又与你何干?”
说完,顾北煦就拿起一旁的酒囊仰头喝了一口,自嘲一笑,起身走到男女有别的安全距离处,道:“我今晚守夜,你先睡吧。”
习惯了顾北煦一直以来在她身边讨好嬉笑的语气,猛地这么冰冷生硬起来,凌子岺倒有些愣怔,见他目光中藏着说不出道不尽的悲苦,也不由难过起来。
最终,凌子岺什么都没说,像个蜗牛一样裹着身上的皮袄,缩进坚硬的壳里。好像只要她不面对,就不用面对似得。
露宿荒野,数九严寒。远离火堆的顾北煦一口接一口的灌酒,冰冷的酒液裹着胃腹,激起经脉里毒蝎蛊的响应,发作越发猛烈起来。
为了不打扰凌子岺歇息,顾北煦走到更远的地方打坐调息,胃里的冷酒撞上经脉里四处乱窜的真气,逼的顾北煦胸口一阵窒息,最后呕吐出的酒液里见了血。
凌子岺内力深厚,在这寒风肆虐的茫茫荒漠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她瞧了瞧黯淡无光的夜空,只觉风沙扑面,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凌子岺才起身走着去找顾北煦。
顾北煦到底是养在深宫金枝玉叶的小皇子,长大得了王爷封号有了自己府邸,也是前呼后拥,遣奴唤婢的尊崇。即便是厚着脸皮说些浑话,也是跟着安星喆这些年耳濡目染现学现卖。
但他到底是王爷,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受的了心爱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挫败。他知道凌子岺不会轻易接受他,他也做好了与她纠缠到底的打算。可是真正面对上凌子岺的决绝,他还是会难过,会伤心,会生气,却独独没想过要放弃。
突如其来的一股暖流自后心涌入,几乎瞬间驱散他经脉寒冰。顾北煦知道,是岺儿来了。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到底舍不得他独自受苦。
想到这里,顾北煦心中雀跃,又轻易原谅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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