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喜病了,现在她就侧卧在床上,脸色寡淡,脉搏也较为平弱。
在众位御医诊治过后,他们一致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因为他们除了简单的脉象,根本诊不出一丁点问题,可陛下明明是在早朝上晕倒过去的,怎会没事?
如此一来就是他们自己才疏学浅没有能力,被处死也是意料之中。
他们的神色不断发生变化,多有慌愕之态,纱幔后头的苏若喜看的是一清二楚。
浅浅勾笑,她使着有气无力的调子道了句:“此事不可张扬,退下吧,朕想歇息了。”
闻此言众人又是一大惊,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苏若喜会这样饶了自己。
只等他们一走,苏若喜当即掀开纱幔,冲着羚歌就道:“把昨夜收到的信函再拿来给朕瞧瞧。”
“仲秋团圆宴还有三日,陛下想靠着装病来引发那些人的作为,只怕是要苦了自己。”
递了信,羚歌将冰囊袋塞在苏若喜被子里。顿了顿仍觉不够,索性又端了事先准备好的冰酪来,“这么热的时节,陛下要久卧床榻,万一热出痱子来就坏了,先尝尝这个吧。”
本在回看信函内容的苏若喜听了这话当即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投入内容之中,“你倒是个细心的人,放那儿吧,朕现在还不觉得有多热。”
“谢陛下夸赏,那奴婢就将冰酪送去小冰盒子里放着,等您想吃的时候也爽口些。”
待她退下,若喜放了放手上东西,直勾勾盯着她方才所站的地方,眉头一时紧皱。
【羚歌为何不像其他人那样怕宝宝呢?她在苏若喜身边伺候多年,应该是深知她脾性的】
“正因为她知道苏若喜的真实模样,所以才不怕她。”
苏若喜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好淫无良,这一点,羚歌身为贴身侍女,一定是最清楚的。
【啊嘞,那阿若宝宝为何会对她起疑呢?】
闻言若喜勾唇,从被子里抽出冰囊袋贴在胸口,一仰躺下,翘着腿继续看起信函内容,“我只是在想,她是真心对我好,还是受人所托。”
说罢她将指尖压放在落款几字上,眸光瞥着信函中间的几列内容,她轻轻笑起,从床边小桌上取来蜡烛,将信函烧了个彻底。
“沈应梧最近行踪诡秘,我们的人并不能确定他都在跟谁会面……王爷,这下该如何是好?”一个侍从低声问着喂鸟的苏祁玉。
“最近有风闻说,张阁老与世长辞了?”丢两块海棠糕碎屑进笼子,苏祁玉脸上霜寒更甚。
自从那日苏若喜走后,每天都会派人送来十八块海棠糕供他品尝,一个月下来,愣是没有一天的糕点形状是相同的。
“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具体如何小的们已经在查证了,一有消息便立即告知您,现下要紧的,是沈应梧。
不知王爷您作何打算?”
“盯紧就是,近来雨水又多,靖江那边今年恐是难逃此劫……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话罢,整个房间除了鸟叫,只剩苏祁玉充斥着奸邪的笑声。
夜里果真又下了场雨,整个夜空电闪雷鸣,外头狂风呼啸,苏若喜只觉心情大好。
才乘凉坐在窗边审查折子,就听外头忽的响起一道夜莺之声,紧接着,走廊外就是雨搭伞面的动静。
下这么大的雨哪来的什么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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