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意义上,巧合的存在受思维的影响,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被定义为巧合。
看着这个初步成型的世界,陈醒天在思考一个问题,是否余启军的上位与他有关?
因为在他心中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想法,期待他所创造的乌托邦世界出现大变故,一个足以颠覆文明构架的变故
明明这样一个政治稳定,人民和谐的星际社会,大家都在为了自己的人生而奋斗,为何会被一个边缘化的小人物撬动根基。
是所谓的天命之子?亦或是真的巧合?还是某种更高维度的思维在影响?
自造梦以来,整颗星球一直跟随他的意志潜移默化地改变着,除了主观意识的改造,似乎潜意识所想也会影响星球的发展历程。
等等,思维影响?
超级风暴!
几乎一个季度才会有一次的海上飓风,毫无征兆地产生,毫无征兆地降临在他们所在的海域。
恰好在风眼处,恰到好处的闪电强度,精准到他刚好可以全部挡下来。
换一个神经大条点的人大概会自我感觉良好吧,毕竟他从来都是一个见微知著的人。
那么,答案只有可能是白陈那种级别的存在了,或者直接指定白陈也差不多了,没人能把这些条件限制的死死的。
除了白陈。
不过,越是窥探他那个层次,就会越发地感到绝望与无力,就好像梦境里的人无法理解他的存在一般。
以他现在的力量,重写整个世界只在弹指之间,也许,他现在俯视这梦境世界,就和白陈俯瞰他的世界一样。
之前,他对差距的认识还只是停留在表层,带有一丝不以为然,以及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强烈自信。
现在,他对白陈所在的层次无比凝重,差距大到无法理解!
按玄幻小说里写的,长辈之所以不告诉年轻人更高的境界,是为了防止他们好高骛远,或者说头重脚轻。
那么,白陈这么安排他恐怕也是别有用意啊。
“真是看不懂的思维模式。”陈醒天嘀咕这么一句,“该醒了。”
再次睁眼之时,几缕青丝垂落在他眉间,搞得他痒痒的。
用念力将压在他身上的“重物”挪开。
“哥,你醒啦?”
压在他身上的自然就是丁若梦,自陈醒天昏迷她就一直守护在旁边。
空空也蜷缩在一旁的空地上,看到陈醒天醒了,也不禁摇尾乞怜。
“汪!”
“我还以为聪明的狗子灭绝狗性了呢。”陈醒天摸摸他的狗头,看向门外投入的一抹红光。
“我睡了多久?”陈醒天转头问道。
“……半天。”说罢,丁若梦又借机抱住了他,担忧道:“之前透支念力没有伤到脑袋吧?”
“能不能别一有机会就抱着我?”
“不行!”
“……”
得咧,爱抱就让她抱一会儿呗,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
“白陈算计的,大概多利少害,具体好坏不得而知。”
“未来的你可真够坏的,连自己都算计。”丁若梦撇撇嘴。
陈醒天略微沉吟:“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毕竟有前车之鉴,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那也不至于把灾难都安排好了吧,一不小心人没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行了行了,反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感觉神清气爽,该上路来。”陈醒天深谙不能和女人讲理的道理,否则她们完全可以和你一直杠下去。
丁若梦见状也没过多埋怨,转头望向海面上只剩一半的夕阳,这或许就是海上最美的景色了吧。
夕阳和帐篷所处的直线上,波光粼粼的大红色犹如一条红丝带将海面捆在一起,这是大海送给她的礼物。
丁若梦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她不像陈醒天,很容易被场景影响了情绪。
大火中的一场救援,士兵在战场上的悍不畏死,极困人口的生活现状……都能引起她的共鸣。
现在,患绝症时所想达到的遗志、拥有亲人的幸福以及陈醒天带给她的承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冲击她的心灵。
她将头埋在陈醒天的胸膛里,双手紧紧环绕住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只不过这是喜悦的泪水。
陈醒天也抱住了她,心里感慨莫名,这姑娘还是这么喜欢哭。
抬头望向下沉过半的夕阳,心底也曾有过感动,可这种感动已经很难冲击他的心灵。
面对死亡,他表现得比常人更加镇定,面对绝境,他从不会不知所措,而是分析所有的可能性,寻找一丝生机。
不知何时起,他身上那种博爱式的的温柔早已消失不见,他开始不再舍己为人,不再为他人考虑,只为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考虑,无论是张乾,还是塔漠八。
看着怀中的泪人,不禁又抱得更紧了一些,空空也顺势跳到了他怀里。
“你们是我最后的羁绊了。”陈醒天喃喃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
大海的中央是少有人类涉足的区域,不是说到达不了,只是这里太孤独了,但或许正好是没有人来过,才未曾记载如此奇特的景象。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有这么一段,本应漆黑一片的海域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派用手在海水里一搅,海水就散发碧绿色的荧光。
那应该是一种可以散发荧光的浮游生物,具体可以类比赤潮,只不过赤潮不会发光罢了。
而现在,这种神奇的现象真真实实地展现在陈醒天他们眼前——
海水中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似幽灵之火,又似海市蜃楼,倒映在海水中的玄奇幻影。
陈醒天可就不这么觉得了,感知一开,摩挲摩挲下巴,哎嘿,什么牛鬼蛇神都会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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