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取出了体内积压的弹头,然后剥离下伤口周围的各种组织细胞,依靠同机体细胞的自适应性和粘连性,将这些伤口简易填满,竟堪堪止住了这种看起来必死无疑的伤势。
可是这人仍然没有醒过来——他伤的太重了,而且血液已经流失了大半,再加上死亡时间最长,似乎已经步入了真死状态。(所谓真死状态,就是脑细胞死完了)
将这些人体内的水分排出用了五分钟,之后才来救治这个血人,似乎时间分配上有些问题,陈醒天摇了摇头,看向旁边呆坐在地上,一脸阿巴阿巴的贝弗,道:
“你们自己开枪打死的,实在救不活,我尽力了,接受事实吧。”
说罢,他把尸体扔给贝弗:“他脑细胞已尽数死亡,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至少其他人我救活了……
现在,履行你的承诺吧。”
贝弗的神情愤怒而不甘,又带有一丝欣喜和释然,最终他还是道:“大部队的坐标在……”
“你不能就这么告诉他,贝弗!”
说话的是同样目睹了全过程的布伦特,眼前这人,拥有着超过他想象力极限的可怕能力,他无法想象,如果大部队遇到了这样的人,会有怎样遭遇?
陈醒天叹了口气,眼神陡然锁定布伦特。
“砰!”
布伦特整个人倒飞而出,消失在了雨幕中,几秒钟后,又倒飞了回来,只不过这时,他已经满身伤痕,满嘴都是鲜血。
剩下的人默不作声,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男人已经让他们死过一次。
“看来你们并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陈醒天笑道:“我可以救活你们,也可以让你们再死一次。”
他爆闪而出,震荡得周围雨水飞溅,一把抓住贝弗,掐住他的下巴:“选择权在你,就看你怎么说的了。”
“他们在埃尔默洛城郊以北的丛林里,实时坐标应该在帐篷的电脑里,如果电脑还没有损坏的话。”
贝弗看向陈醒天,想了想又道:“我是小组里的后勤,所以部队的通讯是由我负责的,电脑里也有我们行动的日志,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这些信息是假的。”
“去取吧。”
贝弗到帐篷里取来了电脑,打开了行动日志和地图坐标,并为陈醒天一一讲解每一个插件的用途,包括地图上标注的险地。
他还生怕陈醒天理解不了,又杀几个人泄愤,就巨细无遗地讲,搞得陈醒天都以为这货是内鬼了。
最终,陈醒天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并准备离开,贝弗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道:“你就不怕离开后我们泄密吗?”
陈醒天乐了:“你到底是为了黑水,还是为了帮我?你不当二五仔可惜了。
放心吧,你们会忘了今晚发生的事情,这只会成为一个梦,梦醒之后,这一切就过去了。”
贝弗听闻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很相信陈醒天说的每一句话了,这是一个神乎其技的人。
同时他也坚信,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倒不如当一个无知者,不用涉及这样的领域,反而是一种保护。
可作为同样喜爱求知的人,贝弗还是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千万年后,仍然会被无数人讨论的问题——
“在你眼中,生命有意义吗?”
陈醒天呵呵一笑:“有意义如何?没有意义又如何?你若觉得有意义,那它就有意义,你若觉得没有意义,那何不赋予它一种意义?”
贝弗低头紧皱眉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再次抬头时,陈醒天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他仿佛有所明悟,随即他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
非洲的雨来得也急,消失的也急,明明先前还是乌云密布,现在却已晴空万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一场荒谬中却又透含哲理的梦,挟带着一颗流星消失在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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