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暗骂一声这老头不识抬举,这老者是茅厕石头又臭又硬,既要报恩又心疼孙女,世间哪得这般两全之法?
这是钟鸾终于开口说话了:
“梁郎中的想法,这又正是人之常情,不论是报恩还是舐犊,不都是应该的吗?。
我倒是拖大了,倒也替你祖孙二人备下了一个方案,只是不知肯与不肯。
我在水泊边叫兄弟们开了几家酒店,不如你祖孙二人暂且在我酒店行医,待来年春暖花开,再与你们建造医馆,不知可否?”
老郎中梁优德听完之后眼前一亮,觉得这倒是一个办法,又见孙女眼中透出跟自己一般倔强的眼神,不由得苦笑一声:
“那就依了大王,只请大王约束下属,万不可坏俺孙女清白!”
钟鸾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料想这老郎中推脱为难定是担心梁山上下毕竟是土匪草寇,生怕孙女留在贼窝坏了清白,开口说道:
“老先生原来是担心这个?您老尽管放心!这位是我山寨水军头领之一,为人最是耿直,日后便由他护着你们周全。”
说着钟鸾一指阮小七,倒把小七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摆着手撇清:
“哥哥这是说得什么话?俺小七还要管理水寨,训练水军儿郎呢!怎好、怎好去干这等差事?”
小七说着心虚的瞧了一眼梁兰,见她一双妙目正朝自己看来,顿时大窘,别过了头不敢去看。
“小七莫恼,且听我说,今次救得梁老先生,又得药材无算,我欲在山下置办一处义诊,除了我梁山自家兄弟儿郎,便是左近百姓患有疾苦,也可前来就医,由我梁山出医送药,分文不取。”
说道这里,钟鸾见梁老郎中捻着胡须,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便是那梁兰眼中也是异彩连连,这才补充道:
“除了义诊,还有草市、酒店,如何不需护卫?我心想日后把那朱贵兄弟的酒店经营出一番局面,一来补充山寨所需,二来也能招揽豪杰猛士,三来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为山寨带来收益,如此紧要的所在既然小七不愿,那便五郎去吧?”
阮小五是兄弟当中最为沉默的那个,平日里不言不语心里却比谁都明白,知道寨主哥哥这是拿话招逗小七,闻言偷笑,做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来:
“便是哥哥不说,小五还想主动请缨,按照哥哥所言,朱贵兄弟的酒店日后定是个热闹场所。”
小七一听坐不住了,两位哥哥话里话外都没提到梁兰,自己想多了?
那不成,立刻改口说道:
“却不能让俺家五哥去!他惯好赌!到时又输了老娘金钗去!”
阮小五见七郎在众头领面前揭自己老底,哪里肯放过他去?
当下就要去揪小七,钟鸾看着他们闹了会儿这才问道:
“如此小七愿意?”
阮小七此时哪有不愿?
顾不上整理被五哥抓散的发髻,连忙点头,却又听闻钟鸾说道:
“那我可就把梁兰姑娘交给你了。”
哎?不是!
小七正要反驳,抬头见重人皆是一脸玩味的瞧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拿自己耍笑。
又着实不忍弃了了差事,只好气呼呼的扭过了头,逗得满堂大笑。
那梁兰也是满脸通红,往日尽听说强盗凶残,何曾见过这般无赖的?
倒是老郎中面露忧色,瞧了瞧孙女又看了看阮小七,若有所思。
这事钟鸾不好强迫,不能跟宋江一般强拽硬拉。
心说小七,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又怕梁郎中多想,岔开了话题:
“老先生,从那刘员外药栈得了不少药材,我山寨却无人识得,还得有劳恁老多多费心,挑选整理,以备日后义诊所用。”
梁梁德见钟鸾不再拿孙女耍笑,见又说起义诊药材,当下也是来了兴趣。
想他行医一世,最是清楚平民百姓医药难求,往日虽说也曾多次施医送药,奈何不过杯水车薪,如今这山寨头领的言行倒是遂了他的夙愿。
老郎中自然不会矫情,乐呵呵的跟钟鸾保证,只需三五日便可下山开诊。
钟鸾心里记挂前番受伤的几位儿郎,这次芦县又有几个挂彩,便让老郎中先去医治。
梁梁德闻言带着孙女去了。
“哈哈哈,看来小七兄弟就要结婚生娃子啦啊哈哈哈!”
一句话却把小七说毛了,梗着脖子嚷道:
“杜家哥哥莫要耍笑,哪个想要娶妻?俺们好汉独来独往最是自在!”
钟鸾闻说摇了摇头,也不去说他,梁山好汉大多有这个毛病,不把妻妾当回事。
大半光棍不说,便是有妻妾的也整日里舞刀弄枪打熬身体,把如花美眷放在一旁,真不知他们是咋想的!
尤其是小七这般汉子,你越说他他越来劲,还不如不去管他,缘分到时自然也就水到渠成,梁山事务繁杂,总不能他这个大头领事事操心?
聚义厅门外还候着一干囚徒,钟鸾招手示意喽啰把他们领了进来,这些囚徒多是老弱,进了强人山寨早已吓破了胆,都是颤颤歪歪的下拜求饶。
钟鸾不愿跟他们多费口舌,只说梁山办事顺带把他们救了出来,今后去留随意,绝不强求。
这一干囚徒虽是死牢里救出来的,却无一个真正犯下罪过,只是各种原因蒙冤下狱,山下哪里还有去处?
又是一番磕头,口中直呼求大王收留。
“你等权且在山寨将养身体,待身体恢复之后再说其他。”
钟鸾叫过一个喽啰,让他领着人先下去,寻一处院子拨给他们单独居住,再请梁郎中查看有无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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