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心中憋闷,瞪着唐灿的背影,几次轻启朱唇,却又一言未发。
文武百官,也并没有人指责唐灿的无礼。
遥想当初,他在朝堂上第一次劝谏的时候,险些身死,要走的时候,更是直接被人拿下。
不得不说,世事无常。
唐灿身影消失,女帝收回视线,望着群臣:“谢安石,商税改制之事,你来统领,可有异议?”
“臣当竭尽全力!”谢安石深吸一口气,悄悄握紧了拳头。
文武百官,虽然有人还有些小心思,但是却不敢在这时候跳出来和女帝对着干。
“很好。”
女帝点了点头,漂亮的眸子扫视群臣,继而说道:“制盐推广一事,交由严立本负责。另,严立本协助唐……御史研制水车、改进制盐工艺有功,擢升户部侍郎,将作大匠兼任。”
群臣心中“咯噔”一声,不少人眼中都流出羡慕和懊悔。
早知道……也应该去抱唐灿的大腿才是。
“圣上圣明。”
短暂的沉寂,群臣反应过来,开口称赞女帝。
称赞过后,朝会在极为难得轻松氛围中散去。
回到甘露殿,四下无人的女帝,更是开心的像个孩子。
盐的事情,轻而易举的解决。
虽说与她一开始预想的有些差别,国库只能收到三分之二,但是相比直接将税收交给唐灿两成,已经好了许多。
而且,还从唐灿的口中得到了修改商税的计策。
可以说,今天的收获,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长此以往,大凉的繁华,将远超历朝历代。
而她的九宫,也会比预期更快完成!
想到这里,女帝不由得展颜轻笑。
一旁,上官婉儿看着她的笑容,有些痴。
已经很长时间,女帝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与此同时。
承福坊。
唐灿再次使用系统奖励,开始修炼龙象功。
一边修炼,一边琢磨。
这一次改革的事情,有谢安石稳步推进,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大凉的国力变的更加强盛。
纺织工艺,是个选择。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凉国力因为女帝的昏聩,积弱已久,要想改变,必须稳扎稳打,一步一步的来。
不然的话,万一元殇这个傻妞又出昏招,不仅前功尽弃,还有可能惹出更大的麻烦。
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懂。
“呼……”
唐灿长吁一口气,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龙象功能突破一重,这进度,还得再快点啊,不然啥时候才能重振夫纲!”
话音刚落,高银柳迈步走入房间。
唐灿瞬间心虚,目光转向别处 :“银柳,有事儿?”
“嗯。”高银柳觉得唐灿有些奇怪,不由得皱了皱眉:“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是今天起来的太早,不适应。”
他可不敢说重振夫纲的事情。
这要是说了,高银柳还不一定把他怎么样……
“银柳,你刚刚要说什么事儿?
“哦。”高银柳顺着唐灿的问题说道:“严立本来了一趟,说是女帝给他升官了,想请公子出去吃顿饭,庆祝庆祝。”
“吃饭?没空。”
严立本这老小子,也不知道请本公子去大保健一趟。
“他说在洛水的楼船,他包了一艘船,找了花魁。”
噗……
唐灿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去,义正言辞:“混账东西!本公子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严立本你个智障!这种事情,能直接说嘛!
蠢货!弱智!
“公子真的不去?”高银柳眨着眼睛,笑吟吟的问道。
“不去!”唐灿的心,在滴血。
洛水楼船啊……香喷喷的洛水楼船啊!
上一次雅集,姑娘们基本上都去玩儿了,将楼船让给参加雅集的举子。
唐灿没有见到,一直耿耿于怀。
可是现在……当着高银柳的面,他又不可能答应。
忧伤,实在是太令人忧伤。
高银柳退出房间之后,唐灿也没有心思再修炼。
闷闷不乐,思绪飘去洛水河畔。
幻想着大凉的大保健是不是和后世一样,有各种各样看起来很简单,实则令人血脉喷张的衣物。
猛然间,他的眼睛忽然一亮!
纺织工艺,纺织工艺!
刚刚被他抛在脑后的纺织工艺,一下子占据了唐灿的脑海。
准确的说,是纺织工艺能够带来的服饰上的改变。
试想一下,高银柳换上后世的衣裙。
或者,女帝换上……
抑或是,大长腿的拓跋公主。
只是想了想,唐灿就觉得鼻孔下方的上嘴唇,有些湿润的腥气。
鼻血如注……
唐灿,痛并快乐着。
一直等到傍晚,严立本带着朱会造访承福坊的时候,唐灿的鼻孔里依旧塞着两个纸团。
看到他的模样,严立本一惊,急道:“唐御史,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天气太干,上火了。”
“哦,哦,那我一会儿让人寻些补品送来,给您补一补气血。”
“对,小的家中有一只老母鸡,用来炖参汤,最合适不过。”一旁,朱会一脸关心的提议。
唐灿忙不迭的拒绝。
好家伙,他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再补,估摸着,鼻孔就得变成喷泉。
“别废话。”定了定神,唐灿随即拿出自己按照脑海中系统里的资料画出来的水力大纺车结构图。
这一次的结构图,比之前唐灿画水车的结构图要完整的多。
纺车上的转锭、加拈、水轮、传动装置,都有详细的说明。
皮绳和32枚纱锭的连接,更是清清楚楚。
只是看了一眼,严立本和朱会便沉沦其中,连原本约定好的要去洛水的事情,都忘记了。
唐灿看着他们出神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所谓,小爷不能去玩儿,你们也不能去!
……
不知不觉,已是晚饭时分。
唐灿压低声音,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喊了一下严立本和朱会,没有得到回应之后,马上对高银柳摊了摊手,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一直走到门外,关好房门,他才笑道:“你看,不是我不叫他们,他们不理我。”
“公子。”高银柳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不管他们,咱们去吃饭。”
说着,不由分说,直接抓住高银柳的小手,往客厅而去。
高银柳身体僵硬,像个木偶。
一直等到唐灿送开手,她才恢复清冷的模样。
晚饭的菜色,有荤有素,看起来倒是不错。
只不过,荤的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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