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割腕都带着它去死,怎么会把它脱下来。
她失落的从教堂里走出来,像丢了魂魄。
戒指丢失,以她现在的身份,连报警都不敢。
白夜在身旁默默的陪伴宛之向前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广场,
广场上有许多摆放着画板,画画的人。
她停在其中,突然对白夜说:
“我也来这里画画好不好。”
白夜睁大眼睛,放慢动作点头。
“好,也是表达内心的一种方式。”
只要她愿意改变,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白夜带宛之买了一堆画画专用的工具,她暂时找到了发泄情绪的方式。
她画画,他每天作陪在旁看她画。
白夜看着她画的主题,灰暗的色调,本应该是充满新生的胚胎,
在她的世界里,却一片死气。
她一副一副的画着,只画着这一个主题——纪念死去的生命。
白夜将宛之的画拍给心理医生看,
给出的分析就是她目前所有的心结都来自于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宛之越画,色彩越灰,深浅不一的灰色,
整副画中,没有一点暖色。
一个路过的中年女人在一旁抹着泪,看了宛之的话,她突然引起了共鸣。
宛之和白夜都被这个身形微胖的女人吸引,为何她会动容。
白夜告诉宛之:“她的孩子,在八个月的时候查出心脏有先天性疾病,离开她了。”
宛之眼睛立刻酸涩,用手指抹着泪,强忍着。
两个有同样创伤的女人,
即使言语无法交流,但眼神已然共情。
女人提出愿意出10万欧元买她的画作,宛之楞了。
对方以为她嫌少,提议可以加钱。
宛之让白夜告诉她,愿意赠与她,希望在天堂的孩子,
还愿意再次回到她们的身边。
最后,女人以10欧元买走了宛之的画作。
离别时,女人问宛之她的画作叫什么名字。
宛之用中文告诉她:“莫生。”
女人回味着这句中文,越走越远……
得到了别人的肯定,宛之心里并不开心,
她希望,旁人都不要因为这幅画,而产生情感。
痛苦,不是越多越好,看不懂,才是一种幸运。
夜幕降临,白夜帮着宛之收拾作画工具,连日来与周围画画的人也熟络起来。
他们友好攀谈,白夜却好像选择性的将话翻译给宛之听。
宛之还想到处走走,路过街角的一家刺青店停住了。
“白夜,我想刺青。”
白夜:“刺什么?”
她转头,将胚胎纹在身上,白夜带着她走进店内。
“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容易感染,等好了再来吧。”
宛之坚持,不等白夜和刺青店的老板同意,自己就坐在了刺青台上。
“告诉他,我纹这个。”她指了指白夜手上的画。
白夜无奈,跟对方交流着,最后白夜帮她签署了一份文件。
针扎的疼痛,她最能体会,刺青的疼,远不及31号女技师带给她的痛苦。
“老板说,你是个狠人。”白夜说这话的时候,苦笑着。
宛之冲他明媚一笑,这笑是她来意大利,笑得最真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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