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拿来当的手杖好则好矣,用料不明不说,整根杖还偏细,如何能在杖上再做文章。
既如此,却是难以高价转手富贵人家,也只合那些乡野平民所用。
不拼命压价入手,就赚的少了。
守在门外的小济等人,哪里知道当铺掌柜的心思,和有眼无珠的可笑行径。
那是真真看不上他们眼里可做传家宝的登山杖,也不像周秦川担心的那样,起了什么坏心思,自然也就不会派人出门跟踪。
几人兀自守在门口,直到周秦川和李漆都已消失不见,方才四下散开,寻路离开毛阳镇。
尽管他们都算谨慎得了,但这番举动,还是落在了有心人眼中。
“三哥,关阳那边今早有人过来,也不知有何企图,要不要追上去教训一下?”
毛阳镇某处街角,有青年乞丐,正低声向一个身材魁伟的壮年乞丐耳语。
“哦,在哪里见到的?”
阳光下,被呼为三哥的大汉,边挠痒痒边问。
“当铺附近。”
“当铺?那有甚要紧的。”
三哥漫不经心地收回手。
身为乞丐,偶而会拾到一些无主之物。
有那胆大妄为之徒,甚至还会入室偷窃。
关阳、毛阳两地是因为有巡检司镇守,乞丐们才不敢妄为。
但在其他地方,乞丐中却不缺鸡鸣狗盗之徒。
总之,不论这些东西是怎么得来的,要想换成银钱,自然得找当铺。
若不想事后惹上麻烦,那么辛苦一下,换个地方典当就是乞丐们的通行做法了。
这没什么稀奇的,他们毛阳群丐也不是没有去过关阳典当物什。
选的时间还不是都在清早,而且当完物件就走,绝不停留,更不能干活,以免坏了规矩。
以此而论,这群关阳乞丐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可指摘的。
“再过两日,咱们不是要迫关阳那伙人低头么?会不会是他们听到什么风声,来踩点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三哥。”
另一个陪着三哥晒太阳的乞丐说道。
“玩儿暗的?那他吴大还有脸在道上混么?”
三哥浑不在意。
“可是三哥,听说关阳新来的那人着实狠辣,生生断了自己的腿,要不去把他们请回来,探听点消息,摸摸底也好啊。”
报信的乞丐说道。
“请什么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三哥一扳脸,正色道:
“都给我听好了,既然咱们已派人传话,同吴大那厮定下日子,就不要再打其他主意,
狠不狠的,最后都要阵上见真章,把人迫来,底细问得再清楚又能如何?
都是站着撒尿的爷们儿,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有意思么?
再说了,我请来的那人你们都见过了,身上的伤疤做得了假?
自断一腿?嘿嘿,不过小儿科罢了。”
“是是是,三哥说的是,兄弟受教了。”
这两人被训得不住点头,再不敢胡乱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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