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爱丽丝所谓的,安全、无害?
克莱恩觉得他们对这些形容的理解或许存在偏差,相当大的偏差。
好在他重新确认手中“亵渎之牌”显现出来的赫密斯文,发现其并未规定颂念尊名的语言。
要不先用鲁恩语试试?反正只要不是无保护的赫密斯文、巨人语等神秘领域的语言,应该都不会真正传递到尊名指向的那位存在……尽管听爱丽丝的语气,她似乎相当信任,或者说笃定对方不会对他造成危害……
放开了脑洞去想,那个尊名甚至可能指向的就是爱丽丝本人?或是与她亲近的那位“深海之神”?
嗯,不能完全否定这些猜测,但那个尊名的形容里根本不曾提到任何与“海”相关的描述词,实在很难为此作出一个明确的结论。
那么,既然只是尝试的话,就先用鲁恩语颂念“愚者”之名,如果不行再换爱丽丝给他的那一个……
下了决定之后,克莱恩坐回沙发,校准语调和音量,吐字清晰地对着手中的“亵渎之牌”念出三段式的尊名。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便见到牌面上闪烁着纯净银色尘屑光辉的文字出现了变化。
第一行要求持有者念诵尊名的“提示”如同风中的沙尘一样散碎而去,而第二行文字则相应的变得更加明亮,更加耀眼,好似夜空中的星辰般闪灭,仿佛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他听见耳畔回荡起熟悉的层叠祈祷声,右手手背上的四个黑色小点也悄然凸显,它们十分不起眼,就算仔细察看也只会以为是天生的痣。
还真的能收到祈求声……
克莱恩暗自嘀咕一句,突然如遭雷劈般顿住了动作。
他听到了祈求声,说明有人用无保护的语言,颂念了“愚者”的名;然而方才的那个瞬间,只有他本人以不具备神秘学仪式语言功能的鲁恩语念了完整的尊名……
是谁,替代了他作出祈祷?
是谁听到了他对着“亵渎之牌”念出的话语?
祈祷者是……某个人,还是……某种具备智力的……
他越是细想越觉得如坠冰窖,本能地开启了灵视反复审视这张闪灭着文字的“亵渎之牌”,却没能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克莱恩不知第几次地将手中的纸牌翻至有文字现出的正面,忽然意识到这张“亵渎之牌”重新变回了初始的状态,本已消失的第一行“提示”再次由尘屑般的明亮光辉凝聚成形,第二行文字也停止了闪灭,不再发出等待的信号。
太古怪了……而且总有种十分微妙的既视感。
克莱恩这么想着,皱起眉头,准备试试看爱丽丝告诉自己的那个尊名。
他斟酌着情绪,又多看了几眼早已记忆熟悉的纸张,旋即维持标准的鲁恩语发音,一字一顿地念完了那道充满不祥象征形容的尊名。
与之前同样,纸牌上位于首行的“提示文字”碎散消失,第二行文字则转而变得明亮,以一种规则的频率闪烁起来。
……奇怪的熟悉感又来了。
克莱恩抬手捏了捏眉心,极力压下脑中出现的、不合时宜的联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打开了电脑游戏程序,选择服务器,等待账号连接响应的感觉……
而这一回,他不必苦恼祈祷的来源问题,提起警惕安静等待了约数十秒,便不禁精神一振,挺直了腰背。
呈现出文字模样的光辉自内而外,浸染了漆黑如夜的牌底色彩,令他手持的这张“亵渎之牌”彻彻底底转变为纯银的质感和颜色,而牌面正中央,一行幽邃的、蜿蜒的字体无声浮现,同样是以赫密斯文写就的提示文字。
“请核对口令咒文。”
克莱恩一愣,旋即露出极为怪异的神情:
“现在我这算是连上服务器之后,该输密码了?”
想一想吧,以大帝在日记中提及“魔女”牌时的自满口吻,好像也不是没可能搞这种恶趣味的设计,但问题是大帝会为这张牌设下怎样的密码口令呢?
中文……不对,那样不符合大帝制作“亵渎之牌”的理念,毕竟他在日记中声称自己会向全世界的人公布这套牌的存在,向所有人宣布里面藏有神明秘密的宝藏,还说出了‘有缘人得之’这种不符合大众语言习惯的话。
若密码口令是中文,那几乎就是圈定给穿越者老乡留的机遇了……
咳,虽说“魔女”牌中藏的到底是不是机遇还很难说,因为就连大帝本人也大呼过这条序列的变性坑爹……好吧,当然,他最后应该是真香了。
所以,口令咒文会是什么……
从大帝的角度考虑,他在制作“魔女”牌时参考了某两位魔女叙说的隐秘故事,某个或许自第四纪起流传至今的隐秘故事,而那两个魔女又显然与大帝是情人关系……
回忆着自己读过的日记内容,克莱恩陷入思考,良久才以自己习得的鲁恩语、弗萨克语、因蒂斯语及巨人语等语言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苍白灾难。”
“第四纪。”
“信仰。”
……
幽邃蜿蜒的提示文字毫无反应,如死物一样安静。
好吧,就算这“亵渎之牌”再如何神奇,本质也只是一件没有活物性质的道具……
收回少许气馁,克莱恩让自己转变思路,之后的语气便不禁带上了一点揶揄。
“真香?”
“魔女的秘密。”
“魔女的滋味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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