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二狗子。”
“哈哈哈,不错的名字,贱命好养活,来,坐我边上,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给他讲的,是我在四阴宗的故事。
讲这个故事的原因,是我想告诉他,只要一个人足够强大,敌人再多也都不用怕,我是想让他坚强起来。
他倒好,听到如何一杀一片的时候,更害怕了。
“故事说完了,你觉得好听吗?”
“我能说真话吗?”
“那就是不好听的意思咯?”
“我觉得……不好听……你别杀我!好听好听好听。”
我哪有杀他的意思,明明就是狱里太脏,有虱子还是跳蚤的,爬到我头上了,我就是抓抓痒。
看我没有继续下手的意思,他说他也要给我讲一个故事。
胆子怎么变大了呢?
他说,在遥远的北方,有一个地方终日被冰雪覆盖。那里的气候冰冷,风吹在人脸上的时候,只要稍微大一点,人就会没有办法呼吸。除了一些地方还有些动物之外,可以说是一个荒芜之地。
我问他,那里是什么地方,他说那里是他的家乡。
我让他继续说。
他说,那里气候之恶劣,根本就不应该有人能活下来才对,可是偏偏有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就是为了守护一名神祈。
那是一种名叫“触龙”的传说中的神仙。《山海经》中有记载“人面蛇身,赤色,身长千里,钟山之神也。”说的就是这名神祈。
这些人除了平时的渔猎之外,对这名神祈的敬畏,也让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表示敬畏的仪式。形如巫蛊之术的舞蹈,就是具有代表性的一种方式。
有一年,雪地里的猎物不知所踪,怎么也寻获不得。族人本就不多,这一年更是饿死了不少。余下的族人决定带上所有的事物,去找这名神祈。要是神仙讲道理的话,他们就去乞求庇护,要是神仙蛮横的话,他们就去讨伐神仙。
饮血啖肉,说不定也能长生不老。
起码他们是这么打算的。
走了半个月,每天都能看到神祈的身影在天空中翻飞,然后落在某处,却总是感觉追不上,差着无穷多的距离。
想着“望山跑死马”的同时,又倒下了几人,被草草掩埋在雪地中了。余下还有三人,是一家三口,父亲母亲带着孩子。这个给我讲故事的人,就是其中那个孩子。
故事还在继续,我看着他的样子,明白了他为什么特别的怕死人。
一路上,死的那些人,有饿死、冻死的,也有被野兽叼走的。剩下的食物,足够这一家三口往回走,或者去南边,找一个不是那么寒冷的地方生存。我也以为他是这么来到的这里。
然而不是这样的,这一家三口,踏着雪,冒着风,继续向北。
水喝完了还算好,捧点雪放到嘴里就好了,可食物吃尽了,就算水再多,人还能活几天呢?这个孩子的母亲是第一个撑不住的,倒在了雪里,再也没有起来。父亲让孩子先走,他要留下来掩埋这个孩子的母亲。
漫天风雪,哪里知道时间。反正是有了一会儿了,这个父亲赶上来了,还给这个孩子带了一块肉。父亲说这是藏起来的一块肉,就是为了这个山穷水尽的时候。
这个是孩子,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就说自己不饿,继续往前走。
又是一天。
在极寒的条件下,人会更容易饿,这个孩子还是忍住了,没有吃。父亲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饿死在自己面前呢?父亲从厚实的靴子上,取下了绑好的匕首,搁在自己厚重的裤子上,对自己的孩子说,要是不吃,他就砍伤自己。
这个时候受伤,跟死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稍晚一些而已,更痛苦一些而已。
孩子还是不肯吃,父亲就真的把匕首捅在自己的腿上。裤子很厚,血液流不出来,可还是能看出受伤。
孩子屈服了,他用冰镐,把早就洞得坚硬的生肉块凿下一块,放到嘴里。等体温稍微融化了一点冰冷之后,再咀嚼咽下。
父亲受了伤,走不了多远了,他干脆就坐下来,交代自己的遗言。父亲说,等他死后,让孩子把他肚子上的肉割下来,那里的油多,能让孩子挺更久。还说,一定要找到神仙,请求神仙的庇护。
这个场面中,谁都没有办法左右死亡的到来。孩子也明白了,只有活下去,找到神仙,才能完成全族人的愿望,才对得起死去的族人。
孩子听了他父亲的话。
又是五天。
就好像迷了路,在原地打转一般,前面总是还有茫茫多的风雪。神仙也还在天上看着他,可他永远触摸不到那个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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