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为什么总有人要来逼我!难道师父说的那句话是对的吗?进了江湖,想出来就难了。是吗?那就让我接过师父魔头的头衔吧。
胡圆是朱祁钰手下的人,现在应该在皇城内听候差遣吧。不知道朱祁钰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如果有的话,那就只能兑现之前在程乡县那里我的承诺了吧。
先去津门!
尽量克制自己的暴戾,敲开郭府的门,开门的是郭饲乾。郭饲乾迎我进入郭府,这个生养姒莜的地方。
如今的郭府跟过去大不相同,断壁残垣充斥眼前,郭增福早就不复当时的样子,消瘦了不少,坐在当时第一次见他的地方,应该是等了我很久了。
“肆行。”
“岳父大人。是胡圆吗?”
“是,他深得朱祁钰的信任,如今权势滔天。我们郭府为圣上赴汤蹈火,现在竟落得如此下场,就是这个畜生从中作梗。”
“这仇我记下了,旧仇未报又添新仇!”
郭增福现在还不知道姒莜的事情,我也没说。现在的郭增福自顾不暇,求也求不来助力,所有事情,都由我一人承担就是了!
皇城不是那么容易闯的,我知道自己的斤两。
仇恨和愤怒让我更加清醒。胡圆,爵门门主,估计现在仙阁已经受到朝廷管辖了吧。对了!施妤!我想起来了还有这个人,出身爵门的疲门使者。
当初施妤布了一个局要来杀我和我师父,我记得他使出了明月堂的功夫和百解堂的毒,这两个门派应该与仙阁有关系,我得去一趟,看能不能引出胡圆,或是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方法,能混进紫禁城。
说走就走,不过我带上了郭饲乾。
我满心怨恨,郭饲乾也素来话少,一路无言。他知道我是去杀人的,他也想!
哼,好一座偌大的山门,沦落到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师父教的好,我当然学的也好。砸开山门,绝不多话,先杀再说!
如今我已有秘籍中第三重“可名”的境界了,远不是早日的吴下阿蒙。
“掌门出来!”
“你是谁,还敢让我们掌门见你?”
“聒噪!”
一剑挥出,这不知名的弟子就此与阳间一刀两断,入轮回去了。
“掌门出来!”
第二次说,没有人再出言讥讽了,纷纷掏出兵器,将我们围在中间。
“郭饲乾,动手!”
说罢,两人动起手来。祭出肆行剑,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它,它倒也听话,随着劲气发挥杀人的本事。寻常弟子根本不是一合之敌,除了勉强招架,延缓死亡的侵袭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请掌门出来。
“贼子看招!”
明月堂的掌门长孙起山腾空跃起,从屋檐上自上而下斩下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招。众多弟子散开,生怕波及到他们。我抗起肆行剑,向前飞掷,正砸在长孙起山的刀尖之上,那把长刀碎裂当场,还未发出的剑气也没了依凭,就地消散。
“剑来!”
摄回了肆行剑,先欣赏一下那高高在上的长孙起山错愕的表情吧,作为复仇的前奏,确实不能再好了!
“可能善了?”
这必死之人居然问我这种问题?还想善了?现在就应该跪地求饶,让我选择是否要原谅他们才对,居然还敢保持俾睨的样子。
“交出胡圆,否则死!”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就是想要他的命。
“门主岂容这般奚落!”
“看来你们确实有关系,刚才那些人,死得不冤!”
“你!”
长孙起山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现在的语塞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那没事了,让我先杀光你的门人弟子,再杀你!”
我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郭饲乾动手屠戮明月堂的弟子。郭饲乾这个人不擅长表达自己,所有对于郭府的感情和造成郭府如今惨状的胡圆的痛恨,都在每一剑之中。
我在做的事情,就是死死盯着长孙起山。刚才只是稍微交手,他知道不可能将我等闲视之,亲眼看着门下弟子一个一个倒在郭饲乾的剑下,但是却没有轻举妄动。
“好了。”
郭饲乾一剑下去,杀死了最后一名弟子,撤下了衣裳的一角,擦拭剑身,把血迹都擦干净。这血太脏,不擦干净,会对不起剑鞘的。
“长孙老贼,不要怪我,这只能怪你有一个‘好门主’,说吧,平时你们怎么联系,可以帮你们好好掩埋,否则让你们死后……”
我控制不住自己病态的表情。
“否则让你们死后,挫骨扬灰!”
长孙起山的愤恨消失了,现在留存的是欲望和理智。欲望是希望存活下来的欲望,理智是,知道我们怎么都不会放过他们!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愿意把信鸽和令牌给你们。如果不答应,我就毁了它们。”
“好。”
长孙起山取出一截细细的竹子嫩枝,是一支精巧的竹笛。还没有手指粗细,轻轻一吹,落下一只猛禽,就是他说的信鸽。把竹笛和令牌丢给我,他舒了一口气,命保下了。
“胡圆在何处?”
“每年八月十五,门主都会到玉峰祭拜祖师像。竹笛可以让信鸽为你们带路找到总堂,令牌可以打开机关,进入总堂……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滚吧。”
长孙起山如蒙大赦,顾不得一排尊长的样子,疯狂逃跑,都没时间回头看我们有没有追上去。
师父是魔头,我也是!
肆行剑仿佛有灵,掷出,直奔长孙起山,正中在他的腰间。并没有洞穿,不是力量不够,就是要用这个力道。
长孙起山满脸惊恐得回头,看我一步一步稳健得向他走去,直勾勾盯着他。他浑身战栗,竟想拔出肆行剑再逃走。
我知道我现在在他眼中,应该是那种……浑身冒着黑气的邪恶的形象。
我握住肆行剑的剑柄,疯狂翻转,剑身在长孙起山腹中旋转,留下了和姒莜一样的伤口。
但是,怎么也不足以告慰姒莜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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