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随时都在寻找任何可乘之机。恰巧在之前,徐珵偶遇小道士,被才学吸引,希望能够请小道士能作为幕僚,出谋划策,以求日后更大的图谋。
小道士是个有道行的出家人,哪里会看不出这是个包藏祸心的贼种。一个不答应,一个追求。再不答应,再追求,一直追到这儿来。
“老子大小也是一个修道的人,就算跟,也得跟着有德之人。你这老泼贼,也敢再三聒噪?”
徐珵带着几乎不可察看的怒气,还是保持微笑:“风道长,说笑了,我这不是求贤若渴嘛。再三叨扰,也是不得已的事,都是为了向道长表露真心实意呀。”
原来小道士姓风。
风道士只用眼睛扫过那几十家丁护院,觉得用手指一下,都是脏了手:“你就是这么请的?那我还是不从你,有本事打杀我就是了。”
风道士肆无忌惮,躺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
我喊慢行过来,他昨日累的有些厉害,这才醒。
“慢行,这人是昏君麾下的侍讲,也是一个奸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熊慢行原本还是睡眼惺忪,一下子杀气涌现,二话不说,就冲回了禅房。徐珵还以为与我们有什么仇,熊慢行也会想尽办法杀他,谁知道人现在跑了。自己嘲笑还不够,还鼓动带来的那些人一起嘲笑。
白马寺怎么说也是一个清净之地,哪里容得生死相搏,弘舟赶紧出来打圆场。
“请施主稍安勿躁,还是不要太与这个道士计较的好。”
就这句话,我对弘舟还高看一眼。原来不是一个只会死记硬背经文的呆子,还带着一份善心,此时还稍微会替这个出言侮辱他的人说一句好话。
我就完全不担心,这不,慢行带上那一副拳刺和护臂出来了。
“师兄!你不要出手!”
说完这句话,慢行就弹射出去,直取徐珵首级。我想帮忙来着,熊慢行一把把我推开,带着十足的劲力,那我就伺机而动吧。
徐珵手下,不可能都是废物吧,怎么也得有几个有些手段的。俩人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了刀,向前踏一步,横刀拦在徐珵身前。
铛的一声,交击之声晕开,撞到墙壁,反弹回众人耳中。看来那俩人手上其貌不扬的,也不是什么凡铁。
设计这套兵器的初衷展现出应有的能力,再补上一击,用这带刺的盾挑开大刀,眼前突破出一块空隙。足够了,连续乱拳,直接打得他们不能招架。谁也没见过这么毫无章法的拳路,只顾着分辨功夫是来自哪个门派的,以想出应对之法,完全没有顾及到,慢行藏着一手杀招,之前的乱拳只是掩饰。
“看招!”
看的什么招?这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护着徐珵向后退,呼来那些来充数的家丁挡在身前。
这是之前我私下传授给熊慢行的招数,是从第十剑招演化出来,专门为了拳脚功夫准备的。
只见劲气化为实质,打在那二人身上。拳打在腰间,却伤到颇大一片地方。那两人听到熊慢行的大喊,有了戒备,要不然绝对不只是受了伤,还能保持一定的行动能力。
“慢行啊,你是不是傻,哪有出招之前先大喊名字的,这不是让人戒备吗?”
“好……好的,受教了。”
打了一架,气血涌动起来,熊慢行面色红润,一时间也忘记了仇怨的事情,只能想着如何把那两个人打退。
这正是我想告诉他的。他平日的笨拙,有些可爱。恨意盈满,对他没有什么好处,起码我是不想看见的,我还是希望他再怎么有恨意,都能保持原来单纯的样子。
“还有空左顾右盼?看我斩杀你!”
俩人没死,大放厥词。
熊慢行哪里容得那两人叫嚣,提拳就打。那一帮子人换了套路,开始让那些空有一把子力气的家丁送死,一个一个倒在熊慢行的面前。在家丁的掩护之下,那俩人没有顾忌自己人的伤亡,在人影间隙中出刀就砍。砍在慢行的护臂上没有什么作用,砍杀自己人,倒是有些精益求精的意思。
慢行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不懂得收放自如,每一拳都竭尽全力,不久就累得不行了。那就轮到我了。
“来来来,慢行,你暂且退下,看我如何对敌。能学多少,你就学多少吧。”
我没有用剑,赤手空拳的,正好符合熊慢行的路子。
“看好了,这时候要用虚招。”
说话的时候,出拳打向徐珵,自然有人回护,那我虚招就自然收得回来。扫了一眼,看得见破绽在哪儿,专攻就是了。
“你看,这些人跟你一样,基础不扎实,脚底下的功夫弱得很,专攻下盘就行了。”
我不怕说给那些人听,反正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了,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没有应对之法。
那些人慌忙跳脚,生怕我一个扫堂腿把他们打倒。可我哪有他们那么蠢,趁着跳起身的时候,更是不稳,一人一拳,把他们送到地上,躺着就是了。
熊慢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简单比划一下,验证自己的想法。
看来慢行已经开悟了,那我也懒得拖泥带水,抽出一把从小四儿那儿顺来的飞刀,准备结束这没有悬念的战斗。
伤口都在脖颈,一击毙命,没有痛苦,也算是我最大的仁慈。
只留下了徐珵一人。
徐珵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断求饶,卑微得紧。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杀他,留他的命,还有大用。
刀刃在徐珵面颊划过,我的声音故意压得低沉些,希望能多吓唬一下:“徐大人?你,还好吗?”
“大……大侠饶命,我保证再也不逼迫风道长了!”
那道士看我们打完了,也没什么危险的样子,爬起身来,来看戏了。
“他的事情我不管,我要你的另一种保证!取文房四宝来!”
和尚们没有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我看了看熊慢行,熊慢行威胁得举起拳刺,一拳打在桌上,碎木屑提醒了这些和尚,什么叫杀神。
我接过笔,在纸上写下了归任状。文中大意就是徐珵愿意为我所用,为我尽忠。想想不对,再拿一张纸,把我改成了朱祁镇的名字,这样应该效果应该更加好吧。
让他签字、画押。留存在我这儿,算是凭据。
“你现在回去,为我打探朱祁玉的消息,如果有不实、懈怠或者背叛,那我就把这张纸送给朱祁玉,看看咱们谁先死。”
“你这个恶鬼!”
“多谢谬赞,借您吉言。”
徐珵无法解决目前两难的局面。我料定他会做这个耳目,只是不知道能制约到什么时候。倒也无所谓,只要能对朱祁玉造成一点损失,也就够了。
问了近来朱祁玉的动向,他也并不是那么清楚那些大事,只是说了些微不足道的毛病。算了算了,也就这样吧。
不过,问出一件大事,让我开始决定加快进程。
乔乔,那个侍卫统领,被处死了。
就在十日之前,那些兵器刚刚打造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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