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着提醒我们他的到来。漫不经心的步伐,疲软的挥动匕首,这是我看到李双龙的时候,他的反应。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准备如何接招,不过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抬手挡住挥匕首的胳膊,还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他就“哎呀”的一声叫出来,慢慢倒在地上,还假模假样的滚了两圈。说实话,声音还有些娇羞。
李双龙滚出去一丈远了,慢慢悠悠的起身,说话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啊……那个……袁肆行好厉害啊,我打不过,啊!我无颜见江东父老啦!”
说完就慢悠悠把匕首插在自己心口。这是一把……假的匕首,刃的地方是可以收缩的,外力稍微带上一点,就会缩进把手里。
“啊,我死了!”
装死的样子可真是……太假了。我踢踢躺在地上还在眨巴眼睛的李双龙,让他起来,别闹了。这个时候他的动作倒是麻利了起来,利利索索起身行礼,带着笑意让我为他起一个新的名字。
赐名这件事情,要么是至亲的长辈,要么是师长……要么是主人。很显然我不是主人,年纪也差不多,不是长辈。看来他也是有心思,要像丁笑阳一样,入我戏凡门。
改了名字就不是他了?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还是起了一个名字,就叫“李笑龙”,都按笑字辈排列,我也省心省力。
李笑龙也打算像张柒一样改名换姓,甚至找什么鬼手神医去改变面容,反正就是要和原来的门派脱离关系,获得新生。
我不懂他的想法是什么,如果以我来说的话,可能也会像他一样这么干,这种软骨头的门派,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是不会的,我的师父可是很关心我的,就算君六势力这么大,很容易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师父还是会顾着我的。师父曾经说过,要想杀我,得先杀他。就这样的师父,我凭什么反他。
李双龙,不,李笑龙是第一个,却不是唯一一个。几个月内,接连来了两三百人。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受伤带血的,还没等问,他们就报出了一个又一个名字,是他们杀掉的想透露仙阁总堂具体地方的原先同盟的人。
目前我们受到的威胁看上去消失了,其实更大了。
知道仙阁总堂具体位置的人,除了现在在这里的这些位,其他的都投胎去了。君六想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是没有办法了,这并不意味着那我们无计可施。他们一定会去找到任何一个与我们有关系的人,来逼问我们的位置。
首当其冲的就是张府,其次就是这些来投靠的人,他们门派中,总有交好的人。
“这次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个目的。想必各位现在正在担心自己的亲朋好友,我跟诸位也是一样的。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各位怎么想。我的意思是,给大家一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在意的亲朋好友都带过来安置好。这个地方这么大,再来个几千人问题也不大。不过,一定要迅速,一定要隐秘,不能被君六的人知道我们的动向。”
我说了这些话,还有一些话没有说。他们都知道,如果被抓之后供出我们,其他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话只说这么多就够了,大家分头行动吧。
我请师父和我一起去金城,带张柒、张果和我未曾谋面的孩子回来,还有师娘,不能忘了。师父知道我一定是极重视这件事情的,没有推辞,答应与我同行。师父还说,郭家那么多人也不安全,也要一并带过来。
惭愧啊惭愧,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还有郭府这么多人。
时不我待,此时不出发,怕是来不及了。
后山水帘洞的小路已经清理完毕,我和师父从这里走,应该不会被发现吧。翻山越岭,能不经历有人烟的地方,吃什么苦我都觉得可以接受。
到金城的路好走,只有我们师徒二人,我们也都不是矫情的人,不过张果和孩子可怎么办啊。张果是再苦都不会说出来的人,只会选择自己默默承受。孩子呢?这么小的孩子,翻身都不会,一路坎坷,应该除了睡着的时候,哭声都不会断吧。
等实际见到了张果和孩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我们见面的时候,不是在金城,而是在豫州。
张柒岂是泛泛之辈,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居家迁移,往玉峰这里赶。
女儿,是个女儿。不像是我见到过的寻常婴孩那样哭闹,反而是极安静的。不是嗜睡或者是什么的,孩子精神得很。这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像是通透人心一样,懂得怎么样会让我和张果放心。我们希望她不要哭闹,她就自然不会哭闹。
勿用啊,这是你的妹妹。
我问张果,有没有给孩子起名字。张果说还没有,只是起了一个小名叫“莜儿”,用来纪念姒莜的。张果怎么会不妒忌姒莜,可还是大度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还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我这个当爹的得给这个孩子起一个大名,一下子文思泉涌,写满了两张纸,就是定不下来叫什么名字比较好,问过了张柒、师父和张果,他们的意见也不统一。最后我还是一意孤行,给孩子起名叫“羽衣”
羽衣这个名义是有多层的寓意的。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我希望孩子能收到所有人的关怀,组成羽化登仙的羽衣。又是觉得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无上的宝物,配得上霓裳羽衣一般美丽的未来。不止如此,还有很多很多的原因。我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就当是我为了取这个名字而牵强附会的接口,反正我一定要这个名字。
“羽衣啊羽衣,我是爹爹,来,叫爹爹。”
张果满脸的不屑:“孩子才三个月大,怎么能开口说话。要是真说话了,你还不把她当妖怪啊。”
“放屁,我的孩子天赋异禀,一定可以学会的。”
袁羽衣这个孩子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她娘,一脸错愕,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爹爹。”
我激动得差点把孩子丢出去,这孩子才三个月大就开口说话了。说得有多不清晰也不重要了,反正她叫我了,他叫爹了。
没有当过爹的,是不可能知道我到底有多激动。我只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着张果,然后让师父和张柒把我臭骂一顿,说我会把孩子弄疼。
师父充当了爷爷的角色,而且非常的称职。再也见不到师父苦大仇深的样子了,也不是悠闲的样子。师父才四十出头,现在居然有了……怎么说……慈祥的感觉。
只要我身上衣服不干净或者是没有洗手,绝对不允许我碰孩子。一定要在师父或者是张柒的面前,在他们的监督之下整理干净,我才可以接触我自己的孩子。
张果倒是没有这个禁令。张果身上,永远都那么干净,还香喷喷的。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是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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