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上回说的是,袁肆行回了戏凡门一趟,见过了诸位亲朋好友。这不去还行,就在四阴宗的后山住着,跟君十三俩人,每天过得也算乐呵。这一去,可算是受了罪了,这些位弄得贼难受不说,袁肆行也没留住。
要就是这样,那不打紧。人都有生老病死,离别才是常态,早早晚晚的,早晚也就习惯了。可正所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袁肆行这个废人前脚刚离开戏凡门,后脚吧,戏凡门就差点让君六给连锅端了。
这不,君十三收到了消息,正犹豫要不要跟袁肆行说这事儿呢。要是说吧,他们俩人也没有回天之力啊,要是不说吧,袁肆行早晚也得知道,等他自己知道之后,那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呢。
莫说是自由境,就算是未名境的那手段还在,袁肆行就算是单枪匹马杀回去,君十三都能放心一点儿。就算是死在那儿了,那也算是遂了袁肆行的心愿了。
袁肆行那把剑叫什么?叫肆行剑!什么意思啊?袁肆行只要是拿着这柄剑,那可以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总之是狠厉无双啊。
咱们再看现在,这把肆行剑啊,袁肆行单手提不动,双手并用,也难以挥舞。就这样的,比寻常的农夫也强不了多少。咱不说别的地儿,就是这四阴宗吧,能轻松杀了袁肆行的,怎么也得有个两三千人。袁肆行这要是回去了,那就是给人送菜去了。
君十三下不定主意,想着说,不如就对袁肆行避而不见。要是袁肆行能来找她,那她就说,要是袁肆行不来,那按君十三的意思就得说:反正是他不来找我,我也没办法告诉他,不行就说我门中公务缠身,分身乏术,不能过去找他,然后告诉他。
按照往常,袁肆行除了去菜园,也就是回屋里待着了。别的地儿,哪儿也都不去。
这回可不一样了,怎么回事儿呢?袁肆行不是刚去了一趟戏凡门回来么,他这儿正难受,想找人说话呢。君十三原本可是天天去找袁肆行啊,一下子不出现了,还正巧赶上袁肆行最需要她的时候。您猜怎么着,袁肆行这是逼急了,没办法了。
前几回书不是说了嘛。这头一年,袁肆行没什么吃食,都得靠着四阴宗。他寻思着,等他种下的粮食丰收了之后,把欠人家的还上,再多给一点儿,权当利息了。
这正好给了袁肆行一个借口。
他看君十三两天没来了,觉得这事儿不对,推了个板儿车,装上粮食,就往四阴宗那儿走,说是还粮食去的。
戏凡门被围攻这件事儿吧,江湖上是人尽皆知,四阴宗里面的人,知道君十三和袁肆行交好,君十三也早就交代过,不能告诉袁肆行。这不,袁肆行推着板儿车刚到门口,就让四阴宗弟子给拦了下来。
这些个四阴宗弟子也不敢强行拦着,只敢哄着袁肆行,说是不用还粮食了。袁肆行不肯啊,他本意就不是来还粮食的,他是来找军事三的。那你说这袁肆行能就这么轻易被搪塞嘛,硬闯呗,反正这些个人,早就知道君十三的厉害了,哪敢动手啊,没当场跪在那儿叫“祖宗饶命”,那就算有胆气的了。
袁肆行也不是傻子,那么多人都好声好气的求他这么一个废人,一定别有隐情。袁肆行不是之前,曾经在这儿假装过弟子嘛,那时候对这个四阴宗的地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假装跟那些拦路的弟子说他不去了,就往外走。
趁着没人看着的时候,偷偷从边上一条小道,翻过几块儿大石头,顺一条藤蔓,就降落在四阴宗的角落。
四阴宗这么多门人弟子呢,总得有一个能发现的吧。这还真巧了,这回袁肆行偷溜进来,藏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找点儿什么木板啊,瓦片之类的,盖在自己身上,偷听来往的人的对话,寻思着能不能听到,那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拦他的。
这也就是小说,正常生活没有这么巧的。正好从这儿走过的俩人,就是刚才拦着他的俩人。
俩人说出了戏凡门遭难的事儿,也说了君十三故意瞒着的事儿。
那袁肆行原来也是一个杀人无数的主,哪能忍得了这个。抄起做饭的时候用的匕首,窜出来,制住那聊天儿的人。匕首架着脖子,血痕都出来了,这人哪儿还敢不听呢?只能乖乖带路。
君十三曾布下了阵法,阻挡别有用心之人。既然袁肆行知道了这件事儿,君十三倒也坦然,撤去阵法,放袁肆行进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肆行铁青着脸,质问君十三。君十三也没办法,她是怕袁肆行自责。
就当时君十三被围攻的时候,袁肆行为了救她,还能不牵连到戏凡门,就把掌门之位给了任罡鹤。事情就如袁肆行的猜想,戏凡门确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还开枝散叶,门人弟子是多了好几倍。在江湖上,大多也都会给戏凡门几分薄面。
人多眼杂,说得就是这个事儿。三千多人,比原来人多多了,可这多的这两千多人,谁还能保证没有一个奸细呢?袁肆行刚一回去,消息就被传给君六了。
君六没找戏凡门的麻烦,那是因为袁肆行不在。他才不管袁肆行是回去干什么的,待了多长时间,更是不管袁肆行是不是功力尽失,当了多久的废人。只要是袁肆行露面了,那就有可能造成威胁,这才派的人去宣战、围剿。
要不怎么说人心隔肚皮呢,总有喂不熟的白眼狼。戏凡门从蟑甲当掌门的时候开始,那就是对内和善,对外狠厉。这项传统,也留到了现在。只要是在戏凡门里面待着的,甭管是元老,还是刚入门的小崽子,受到的待遇,比别的门派,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些,咱都没办法。这种人,列位,都见过吧。跟敖小乙似的,甭管怎么掏心窝子的对他好,只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根本不管你是谁。化成一条疯狗,专咬主人。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君十三把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跟袁肆行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知道拦不住啊,就只能放袁肆行去了。又不放心啊,自己也跟着去了。还效仿袁肆行,辞去掌门之位,让门中长老自己推选一位德高望重的。
袁肆行走之前,还回了一趟后山,自己住了半年多的屋子那儿去。拿了肆行剑,然后一把火,把房子、亭子带着菜园什么的,全都烧了。
什么意思啊,袁肆行的意思是就死在戏凡门了。死了那就死了,可不就回不来了么。
上回他们去的时候,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不是真的那么远啊,四阴宗跟戏凡门也就五百多里。上回那是袁肆行紧张,走走停停,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这回,袁肆行要了一匹好马,星夜兼程,第二天晌午,就到了戏凡门。
这一眼看去,城墙已经破碎不堪。攻城的,差不多能有个五六千人,其中还有不少凡穿着戏凡门衣服的叛徒。
想打退他们是不可能的事儿,想救处里面的人,也没辙。袁肆行策马狂奔,让君十三助他一臂之力。君十三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从马身上起来,薅住袁肆行的腰带,使劲儿一踏,往城墙上就去了。回头看着马,背上愣是被踩出了一个跟君十三的脚一边儿大的深坑。
君十三和袁肆行安然落在城墙之上,这马也算死得其所。
没有什么寒暄,君十三加入战团,和戏凡门的人一块儿,迎战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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