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吃饭,就得干活。
苏西门亲自登门,说最近接的活儿,再也不是那种几千两一个的小活儿了。
问他什么价,他说有原来的三倍。我再问,他就说争取多接三五万两的那种。
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今天的活儿,是给苏西门押镖,也不远,就是得去一趟应天府。
这一行的规矩我懂,不许问送的东西是什么,不许私自察看货物,不许打探收货人的身份。
这单生意是苏西门自己的活儿,由他自己开价。来回商量了一下,确定在一万两。
这是个极高的价格,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以为这个抠抠嗖嗖的苏西门,绝对不可能出这个价的。谁知道他也基本就是象征性的回了几句,没有发狠的压价。
那看来是极贵重的货物了?
苏西门说,会派出三十个家丁一起上路。我不用管那些家丁,只需要保证货物能安全送到。
他给的人手不少,就这两个箱子,是绰绰有余了。我就说那我自己去,戏凡门的其他人,还可以干别的活儿。
苏西门直接甩了两个字:“加钱。”
我也两个字:“两万。”
“成交。”
怎么突然这么痛快,这是什么毛病?这两个箱子,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带上……谁好呢?都带是不行的,得留几个。嗯……慢行吧,这小子在岛上就一直憋着,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好的,就这么决定了,就带罡鹤和十三了。
不是我对慢行有什么偏见啊,我是觉得好不容易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了,可以稍微享受生活了,那就让慢行跟小四儿看家,说不定可以接触当年的心结,也算是为了这两个人促成好事做准备吧。
往应天府去的路上很平静,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许是因为走的官道,又正好赶上科举吧。
科举嘛,是一件大事……好吧,我知道是句废话。
科举嘛,只要还存在这个制度一天,那就是国家最重要的事情。这些去京城参加考试的学生,会受到朝廷特殊的对待。我说的不是考试的时候那几天近乎囚犯的生活,我说的是来回的路上。
一般来说,要是有什么匪徒劫道的时候劫到了考生,都会放行。不是说他们良心发现了,而是他们都知道,要是考生出了任何的问题,哪怕不是生命安全的问题,朝廷都会派兵前来围剿。也许,这就是读书的好处之一吧。
总的来说,只要是这个时候,官道上都会异常的安全。
应天府的城门还真是非同凡响,跟京城差不太多。也许是因为,应天府在太祖时期就是京城吧。来交接货物的是一名守城的士兵,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他也只是负责从我们手中接过货物而已,这两箱东西的主人,一定是另有其人。不过不关我的事,我也就没有问,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唉,真是白费了这个时间,谁能知道原来居然这么轻松呢?
我们刚打算说进城歇歇脚,买点什么特产给师父他们带回去。谁知道,一堆士兵拦住我们的去路,不让我们进城。
其中,就有刚才交接货物的那个人。
我是肯定不会给他们这个面子的,直接就打算闯关。这帮人也是楞得很,根本不考虑我们的实力是不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就是寸步不让。
那他们不给我面子的话,我更没有理由给他们面子了。朝廷的人,不太好下重手,震开就算了。来交接的那个人知道不敌,就下令说放我们进城。然后,他以为我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实际上,我看到他偷偷摸摸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牌,给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那个小卒子也偷偷接过去,转过身,偷藏在自己怀里,然后就离开了。
我也权当不知道,带着十三和罡鹤就进城了。另外那些苏府的家丁们,不敢跟朝廷对着干,佯装镇定,原地掉头,打道回府。
我带十三的目的可没有那么简单。我总是不知道给她买点什么比较好,不如带她过来,让她自己挑,总比我费力不讨好要强上一点。
就这么逛了半天,我们仨一直都是兴致缺缺。还不是那群士兵惹的!自打进了城门开始,那群人就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派人换了便装盯着我们。我们又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也就没有打草惊蛇。
我的脾气比那两个人差上许多,特意找了一个死胡同,把那个盯梢的给按住了。
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打两下就什么都招了。说是以为我们不肯走,是因为觊觎箱子里的财宝,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
这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缺钱不假,可我也不是什么钱都赚的啊!这两个箱子的东西,一定来路不正。要不是钱来路不正,他们也没有必要以小人之心防范。
钱的来路,他就不知道了,就知道是上面那位大人要的。
得了,看来他们说的那位大人,就是应天府府尹。我这打抱不平的兴致又起来了,我得去看看去。
就这么着,我们仨大摇大摆的往府尹衙门去了。假装客气一下,见人就拱手抱拳,实际上都稍微用劲儿催一下,把那些人逼开。
这位府尹……好家伙,也是熟人,是治行。上回见他哥胜行,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胜行还说治行不是很受待见。今儿这么一看,不像啊,顺天府尹,这官儿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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