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刚苏醒的学员们经历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检查之后,确定只是精神有点萎靡和混乱之外并无大碍之后,阿尔开始对他们进行询问。
了解完情况,阿尔回到通信车中,拨通了到执行部总部的通讯。
“什么事?”施耐德出现在屏幕中,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阴森,可止小儿啼哭。
“我请求等到12点之后就强行中断这次战争实践课,留给执行部的时间不多了。”阿尔看着这张恐怖但是熟悉的面孔,坚定而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底线。
“可以,我允许你提前半小时就中断连接,派遣专员强行介入。”施耐德用沙哑的嗓音,干脆利落的下达了指令。
“是!”阿尔看着施耐德,等待着他切断通讯。
在沉默中,二人对视了一会儿,终于由施耐德单方面切断了通讯,只留下阿尔面对着黑暗的屏幕,沉默着。
“指挥官,为什么部长突然同意让我们强行介入了?”妮蒙妹子抱着pad,有些不解地看着过来发布命令的指挥官。
“我们是在屠灭危险混血种不假,也确实可以为此做出必要的牺牲,但是这不是我们用毫不知情的几千条人命来作为新生的一场课程的代价的理由。我们对于专员的要求是冷酷果断,而不是冷漠无情。我们不是机器,妮蒙。”阿尔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小镇,那里一片死寂,柔和的月光却照不进这些一无所知的镇民的梦中。
“人类区别与其他生物的地方在于他们有意识的在自然法则的基础上用更为完备和理性的绳索来约束自己。人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阴暗面,而法律起到了与捆绑他们的锁链相同的作用。假使他们失去了这根锁链,那么他们就会肆意妄为,变成了不知礼法的野兽。”金发少年看着不远处坐在钟楼边缘处的黑发少年,站在楼梯口,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但是纵观人类的历史,从一开始的石器时代到铁器时代到如今的新材料技术时代,从冷兵器时代到热武器时代再到如今的信息战时代,按理说认识的东西越多,人就会越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但是恰恰相反,随着发现的东西越多,他们开始狂妄、自大,越发不将给予他们生命的自然放在眼里,开始会为了内部的矛盾坐下来开上十几天的会议,而不愿意为了一座倒塌的矿山默哀上半分钟……”少年越发激动,甚至开始挥舞起其手臂,像是在做演说的演讲家,在对着台下的千万人振臂高呼,尽管他的观众只有黑发少年一个,而且对方还背对着他。
全然不理会黑发少年表面上的忽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金发少年接着说:“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不是单个人的悲哀,而是一个种族的悲哀,只看得见自己的人是自私的,只看得见自己的种族是可悲的!一方面呼吁众人热爱生命,一方面又大口的吃着眼前的肉食!这样自相矛盾的悖论!要论罪孽,这些人比起那些屠夫们要深重千倍万倍!”
“痛苦、失落、茫然,过去的十多年里,这些东西一直在我脑海中徘徊,我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所在,也不明白人类存在的意义何在。我尝试找到所谓的‘神’,可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回应。人类只有在面对触动到自身利益的事情才会从心底有所触动并永久记忆。只有生死!才能让他们有可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深反思并忏悔!”少年脖子上的青筋已经鼓起,音量不大的话语却像是咆哮一样让他气喘吁吁、浑身颤抖。
“所以我设计了这次事故。”少年变得平静无比,“也许临终前的忏悔并不能代表什么,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不能判断他们是否诚心诚意。但是至少他们所有的善与恶、罪与罚,都将失去意义了,好让我能够借此窥见他们所隐藏的,真实的一面。”平静的语气加上淡泊的眼神,外表上仍然是普通的金毛少年,映在地上的影子张开了獠牙。
黑发少年开口:“我们打个赌?”
“打牌么?我只会这个。”金发少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副纸牌,熟练地切着牌,边切边道:“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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