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傅,你刚刚说的什么所谓儒家捧儒家。究竟是个什么道理?我听的不太明白啊。”魏戮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乐长安腰间的紫铜葫芦上雕刻的复杂符箓。
乐长安则是顺手将葫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仍由魏戮去看。
他自己则是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也不管埋汰,将鞋子脱了下来,抖了抖里面沙土。像是觉得不够,又将手伸进鞋子里掏了掏。
“我刚刚在外面就听见了。你不是好奇为何一件事有两种说法吗?”
魏戮点了点头,坐在了乐长安的对面。拿起葫芦来一边把玩一边说:“是啊!若是平时的道理还是说得通的。毕竟百家学说道理各有不同,本就是互相牵制互相挖苦。可偏偏就连各家史书记载也有不同,这本世子就有点糊涂了。”
乐长安搓动刚刚掏鞋子的手指头,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脸享受表情地呼出一口气。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难理解。春秋时期,张家初代圣人有教无类,创立了儒家学说。推崇的就是当时大秦之礼,而这礼便是大秦开国皇帝所创。”
魏戮放下手上的葫芦,一脸不解地问道:“然后呢?这和儒家捧儒家有什么关系?”
乐长安嘿嘿一笑接着说:
“你刚刚所言的事便是大秦春秋年间,当时裂土分王。大秦顷刻覆灭,一个权臣平乱,辅佐了一个皇帝,二人共治天下。使大秦从中而断,就此分了东秦西秦。儒家修书之时便修博济清乱于野。扶项帝为王,迁都于洛阳。共治天下。这博济是大秦皇室,这项帝也是大秦皇室。既然天下还是皇室的,那么这大秦便名正言顺国祚绵长。”
魏戮眯着眼想了想,好像想明白了其中道理,问道:
“你的意思是儒家尊大秦之礼,奉大秦为正统。大秦国祚八百年,是这历代最为长久的王朝。所以这从中断成东西的朝代对于大秦来说还得接上,所以儒家才有了这么一笔?若是断了,儒家所推行的秦礼就有损了颜面?”
乐长安点了点头,一脸得意地看着眼前这个世子殿下。
而站在旁边的夏倦则有些不解地问道:“那究竟是博济还是禹诺君平的乱呢?”
乐长安和魏戮听闻此言,同时笑着说:“重要吗?”
这让夏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重要吗?不重要。大秦春秋时诸子百家四起,相互攻击诋毁。儒家所记的只需要合乎儒家所想,所要便可以了。
既然目的已然达到了,那这真相是什么又能如何?最后诸子百家是那儒家如今最为鼎盛,被天下读书人奉若神明。这就够了。
魏戮对这个师傅很满意,只因为他教的不是书而是人之本性。
乐长安对这个徒弟也很满意,因为他是魏戮。
密室之中,真世子唯唯诺诺站在一边低下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父王魏十五。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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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委屈你了?不就是一刀吗?你连这点苦也吃不了?还是不是我魏十五的儿子了?废物!”
年轻男子有些委屈,但是又不敢说什么。
魏十五见自己儿子不说话,也觉得自己言语有些过分了。不由得将对乐长安的火气一股脑撒在了自家儿子身上,这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要知道将来你是要继承陇右四十万大军的人,到时候指不定还能趁着乱世有一番作为,坐上皇位都是说不准的事。现如今你连这点小小的苦也吃不了,在这密室里藏的十年时间岂不是白费了?”
魏十五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瓶金疮药放在了桌子上。
“父王。你也知道,自己对自己下手本就不是什么容易是。况且现如今那个小子侥幸活了下来,我这正主什么时候顶替他还说不定。不急于这一时啊!”
“放屁。新伤老伤看不出来吗?真当别人是傻子?”
魏十五说完将真世子拉了过来,一把扯下他的衣服,一道与魏戮同样位置的疤痕映入眼帘。只是相对于魏戮的伤口着实有些浅了。
“这伤口太浅了。我曾仔细观察过那小子胸口的疤,虽然大小一样,但是终究还是有差别。既然你不忍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帮帮你!”
话音刚毕,魏十五抽出匕首在他原本早已结疤的伤口上重重地又插了进去。
魏十五将一切打点好之后,看着躺在床上疼痛难忍的儿子说道:“暂时就辛苦一下你了,戮儿。但是你放心,等到世袭罔替的旨意下来。你就是真真正正的陇右世子了。这些都值得。”
这几日里,魏戮过得也还算舒心。
平日里与疯和尚乐长安一起听着四个婢女轮流念书。
只不过有了乐长安在,这读书的速度也就没有前些日子快了。
倒不是说婢女们偷懒,而是乐长安总是在婢女念到一半的时候打断,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魏戮对此非但不觉得乐长安是一时兴起故弄玄虚,反而也是在琢磨其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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