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啊,咱俩这岁数,当父子都夸张了,你说要当我跟班,这玩笑可开不得。”
“就凭小哥儿黄发垂髫,却能坐在这桌子上,不哭不闹,和老夫商谈此事,便足够了。”
杨信阳收敛了笑容,静静看着孔乙己,孔乙己表情平静,眼神浑浊之中却带着真诚。
“老孔,你不是开玩笑?”
“绝无诳语。”
“老孔啊,你要知道,我才四岁多一点,你真跟着我,可得埋没在这天藏城里很多年呢。”
孔乙己笑笑,“姜太公遇到文王的时候已是耄耋之年,相比之下,我可是幸运多了。”
这个时空,上古历史和杨信阳那个时空基本一致,也有姜太公钓鱼的典故,杨信阳听他这么一说,“也好,我缺个账房先生,你会打算盘吧,来我这里,总好过你在街上帮人写家信,去丁举人家借书。”
孔乙己眉开眼笑,这事就算成了,为了不让杨信阳操心,他没有把孟津挨揍的事告诉杨信阳,反正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杨信阳事多,也没留意孟津出了什么事。
孟津听到的消息自然也没有传出来,众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在未来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有了孔乙己帮忙算账,又有一帮同龄人帮衬,杨家的饭馆渐入佳境,杨信阳一边经营,一边跟随夫子学艺,望舒和虎子也时不时来帮衬,倏忽间,两年过去了。
——
又是一年夏天,这懊热的天气已经数十日了,滴水未下,怕是再过几天,又要来一场百年一遇的暴雨咯
那老渔民的嘴就跟在云门寺做过开光一样,次日炎日没有再出现了,天空布满厚厚的云层,云层中时不时有一丝光亮,呈紫色,红色,或蓝色,将远处天边一小片乌云映得变做绚丽多彩。
但没有闪电袭来,就好似云母,腹中孕育着新的生命,正到了分娩的关键时期,那股蠢蠢的冲动,它就要破开天地,喷薄而出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乌云已经遍布整个天空,虽是大中午,那墨汁般的云,却仿佛黑色的海,还能隐约看见翻滚的墨浪。
杨信阳从来没见过这样黑压压的云,那么厚,那么密集,那么——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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