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阳盯着那个奔跑的红衣女人,女人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跑得近了,这才看清,原来不是红衣服,而是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一截破烂旗布,直接裹在身上。
随着她的奔跑,白花花的胳膊大腿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
女人不漂亮,长相普通,与其他的灾民一样瘦弱,很懂得爱惜自己,那长长的头发在她奋力的奔跑中飞扬起来,女人脸上没有有与其他人一样的恐惧和惊慌,她带着笑意。
女人在笑,她很聪明,恰好跑在中间,这样既节省了体力,又比那些只知道猛跑猛冲的人跑得更远。
在她身后奔跑的体弱者又为她挡下了危险,别人都提着一只口袋,
只有她是两只,一只是自己的,一直是那个摔倒的女人的。
时起彼伏的惨叫声让杨信阳身边的人群开始往后跑,他们要保证自己永远在最安全的地方,杨信阳没动,却感觉身子一轻,“信哥儿,离远点,黑龙王很危险。”
孔乙己不愧是个合格的跟班,见状不妙,也带着信哥儿往后撤了。
那裹着红布的女人蹦跶得很快,一下子越过看戏的人群,跑向远处,杨信阳苦笑了一下,“老孔,我算是明白你的说的是什么了,咱们走吧,我看不下去了。”
孔乙己点点头,抱着他就要回马车。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杨信阳的眼角。
一个小男孩,七岁左右,身子异常瘦弱,上身涂满泥巴,下身缠了几片芦苇叶遮羞,光着乌黑的脚板,奋力地跑在最后面,手上提着一个脏兮兮的编织袋。
小男孩跑得不快,却异常灵活,别人都在埋头狂奔,只有他手中拿着个白晃晃的东西,时时地照向身后,要看到不对劲,他就变换方向,躲过黑龙王的追击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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