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子在手里沉甸甸的,孔乙己凑上来,贼忒嘻嘻,“信哥儿,你可真是厉害,几年前也是一番话让边掌柜留下一锭银子,这次也是一番话让这富家公子给你一片金叶子。”
“想学吗?我教你啊。”
孔乙己跟在杨信阳身后,“信哥儿,动心了吧?”
杨信阳一脸疑惑,“什么动心?”
孔乙己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杨信阳,“方才我躲在后面,可都看到了,你们两个,那眼神,啧啧。”
“老孔啊,你这是老不正经了嘛。”
“不不不,”
孔乙己一本正经,“信哥儿动心正常,只是对方也是个带把的,你这该不会真动心……”
“滚!”
雨后天晴,天边出现了彩虹,先是一条,很朦胧,跟着又出现了一条,非常清晰,颜色也浓。
第二条彩虹一现身,第一条彩虹的形态和颜色也跟着清晰和浓烈起来。两条彩虹弯弯的,非常鲜艳,要红有红,要黄有黄,要绿有绿,要紫有紫的。
街坊家的孩子们已经欢呼着从屋里奔出来,冲到街上,用缺了门牙的小嘴,甜甜地唱起:“彩虹儿弯弯,小船儿弯弯……”
杨信阳愣愣看着,忽然笑了起来,让旁边的孔乙己莫名其妙。
——
一辆罩着篷布的马车在御膳坊门前停下,车厢里先探出一个头来,紫酱色的一张方脸,浓眉毛,圆眼晴,脸上有许多疔疱。
他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岁了,身材魁梧,举止威严,一望而知是颐指气使惯了的大亨,身边带了一个跟班的,约莫三十来岁,湖色线春棉袍,尖顶瓜皮帽,胡须许久不曾修剃,脸色很灰败,然而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冰冷、僵直,只有宰杀后的死羊眼才这样可怕。
进了御膳坊,二人要了二楼的包间,翠微端了茶进去,夹着一只炭笔,问客人想吃什么。
这人慢条斯理品了一口茶,指明要见杨信阳,说是要谈一宗大买卖。
杨信阳正带着林家姐妹在夫子的学堂上课,听到蝌蚪的传话,只能暂时告辞,单人回来,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鄙人乃是夏国商人,姓程名宰,世代儒门,少时多曾习读诗书,考了几次不中,和族兄四处支借了一笔银子,四处行商,到明国东北地方,采集当地人参、松子、貂皮、东珠之类,贩往夏国和楚国,往来数年,竟成夏国一流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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