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轿夫,健步如飞,汗如雨下。
当轿子动起来的时候,杨信阳就后悔了,他前世晕车,这一世,是晕轿。
肚子里翻江倒海,杨信阳掀开帘子就要飞流直下,轿子却猛地一顿,停了下来,前面围了一群人,把路堵住了。
杨信阳忙不迭跳了下来,深呼吸几下,举目四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到洗衣房了。
平复了晕轿子的难受感,杨信阳挤到围一片的人群里,人中多是青棠街的莺花们,杨信阳在一片脂粉中游鱼一般穿梭,很快挤到跟前。
当看清周遭,他愣住了,恶心重新翻起,像是方才晕轿胃肠蠕动突然加剧浑身发涨自己盛不下自己了。
青棠街的莺花们,她们的装扮基本上就是自己的说明书。
煞白的脸配黑红的嘴唇表示深谙夜生活之道,低胸的长裙绝对真空装置,将自己的两个宝贝挤压得呼之欲出,下面则是高开边的黑色长裙,让人想到堕落的神秘和快感。
相传以前她们是穿红裙的,后来,据不靠谱的传言称这是高武大帝指点的,改为黑色,更能吸引客人。
往昔一到夕阳西下,青棠街燃起华灯的时候,她们就像一群群蝴蝶,从各自住处飞出,在青棠街各处勾栏里绕着圈子走着,不断地向前来宵金的客人搭讪。
有的一个人,很敬业的表情,有的出奇地年轻,喜欢三五成群,说说笑笑,有的自觉冷艳,对各种类型的目光早已熟视无睹,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水果姐是个老莺花了,寻常都是头上戴着白绉纱鬏髻、珠子箍儿、翠云钿儿,周围撇一溜小簪儿,上穿白绫对衿袄儿,妆花眉子,下着纱绿潞绸裙,羊皮金滚边,脚上墨青素缎鞋儿。
她约有四十来岁的光景,雀斑的脸和红色的大鼻子上,交织着紫色的静脉青筋,密密的灰白头发,油腻腻的,堆在圆脑袋顶上,身形肥胖,松软无力呼吸时喘息地吐着气,她说话声音响亮,像男人拟的,间杂着大笑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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