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祭神,光有这些还是不够的,还要有糖瓜,只有吃了糖瓜,才叫过年。
每年的年底,家家户户都要用糖瓜供奉灶王爷。
小南瓜一般的糖瓜,上面粘着一层芝麻,圆滚滚的,看上去就颇为喜人。
硕大的糖瓜,一个人决计是吃不完的,多数由全家分食。
将糖瓜放到搪瓷茶盘上,用茶碗沿儿轻轻一敲,伴随着一声脆生的响声,中空的糖瓜碎成大小不一的糖块。
拿到手里的糖瓜要尽快吃,不然等手温将糖瓜融化,淌出的糖汁很容易将手指头粘住,扒都扒不下来。
每每临近年关,大街小巷的路口,总会支起一口大铁锅,锅内是烘干的沙土,里面掺和着饱满的带壳花生,几乎整条街的人都在铁锅前排队,一边嬉笑斗嘴,一边等候自家花生的炒制。
用沙土炒制的花生,香香酥酥的,剥开后用手指轻轻一捻,红色的花生皮便可脱落。
先行炒好的,把花生捞出倒入筛子,将沙土一遍遍筛去后,一人一把,先分给旁边的人品尝。
即便是在回家的路上,不管遇见谁,也都会率先掏出一把花生,不由分说一把塞入对方手里。
天藏城集市上,临近年关,还会有明国商人从明国贩来的冻梨、冻柿子,用厚厚的棉布包着,放在竹筐里,从明国到魏国,要越过信河,这运费可不便宜,连带着冻梨之类也水涨船高,不过杨信阳是不会在意这些的,直接造了一筐。
馋嘴的林悠早已迫不及待,先将冻梨泡在凉白开里缓着,到了半化状态,便是动嘴之时。
用筷子将冻梨戳开一个小口,便可嘬着喝掉里面的汁水,一个不小心,冻梨内的甜汁便能糊了双手。
剩下的果肉,用勺子舀着吃,酸酸甜甜的,略带冰碴,恰到好处地舒缓了口腔内的溽热。
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即将完成,林幽也回来了,讷讷道,“郑大婶和望舒妹子不肯过来,说要等郑大叔,郑大叔还没回来。”
“他们家做饭了没?”
林幽摇摇头,“灶台没生火,应该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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