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令诚瞟了他一眼,:“你能够活了多大,见过几样没处放的东西,就说嘴来了。
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晴,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所以叫作‘软烟罗’,那银红的又叫作‘霞影纱’,乃是前朝宫廷御品,百年前天下大乱,此织锦之术失传,如今这天下六国,无人能做出如此软厚轻密的了。”
元汶祥啧啧称奇,收了起来,答应转交高武剑庄山主,边令诚又转身取过一个小巧的锦盒。
只见边令诚打开盒子,锦盒中放着一个玉镯子,这个镯子是白的真白,绿的真绿,红的好像玛瑙,明显就是一只翡翠玉镯,杨信阳看得咋舌,心说师父真是为自己和边延荣操碎了心,下了血本,这翡翠玉镯别说给元汶祥,就是送到大梁给今上,都能赏个官儿做了。
边令诚拉过元汶祥之手,“元大侠,这两个小儿就劳烦你费心了,这支鹦哥儿绿镯上边,有一只天然长成的红嘴绿头的鹦哥,就当是拜师的一份薄礼了。”
元汶祥忙摆手,“边掌柜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元大侠费心,不贵重。”
一番推辞,元汶祥还是收下了这支手镯。
大事谈毕,酒席也吃得差不多了,元汶祥起身告辞,边家兄弟送出去,边延荣借口鸟遁,只留下杨信阳一人。
杨信阳站在厅中等候,突然感觉到身旁多了个陌生人的气息,立刻警觉地一扭头,结果顿时吓了一跳:
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跟个游魂似的在那站着!
等他定睛细看才发现这不是游魂,而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裙、枯瘦如柴的年轻姑娘。
对方似乎生有重病,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即便站在那里也不由自主地晃来晃去,她缩着肩膀看了杨信阳一会,突然撩开垂在脸前的长发,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是来还债的吧?”
杨信阳拍拍胸口,心说自己哪怕见过昔日城中莺花受害案,乍然再遇上眼前这种情况果然还是毛毛的:这两种恐怖压根不是一个画风,经验好像不能累加。
随后他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姑娘:“额……你是?”
他不认识眼前这人,但根据对方的穿着判断这应该不是边府里的仆人。
这身白裙看似简陋,仔细一看却是上好的绸缎所制,仆人还没这资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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