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白细细的回想那凶险一幕,事关一天人命,万万不能马虎,倏然,他眸子一定,“我想起来了,带头那人虽然蒙着脸,但我真真切切在他右眉发现了一条刀疤。”
“还有,他操着一口北地话,不像咱们南边人口音。”
“个子高高大大,身高马壮的,看起来是有武功的。”
姜雪卿等张大白说完,她沉思片刻,看了看他后,“此事别声张,我自有打算,你今日受了不少惊吓,回去休息个几日再回来,还有,我家文文麻烦你带回村子照顾几日。
我还要操持冬馨的身后事,也顾不上他,就有劳大白叔照顾几日了。”
文文年岁尚小,留在这也不妥。
张大白想也没想就答应,“好,我明日一早把李大夫送回村子,一并把文文给带回去,东家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嗯,多谢了。”
姜雪卿不敢离开太久,怕时野那边会出事,交代完张大白后,她走回冬馨房间外,给时家母子留下空间。
她细细的想着张大白的话。
这事一看就绝非是普通打劫的案件,这些山匪有组织有首领,冲着目标而来,此事他们下山的目的,就是专门针对冬馨。
冬馨为人温和大气,从不与分发生口角,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
想到方才为冬馨换干净衣衫时,看到的伤口,姜雪卿紧攥拳头。
这仇她必十倍还之!
“东家的,你们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做了一些清淡的吃食,人是铁饭是钢,时家嫂子的身后事还得你来操持,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们这样的。”
翠花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双手摸了摸身前的衣衫,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压低声量道。
就怕惊扰了里边的时家母子。
姜雪卿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翠花婶子你去厨房端一碗热粥过来。”
“好,好,我这就去。”
没多久翠花婶子,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粥,交到姜雪卿的手上,“东家的,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姜雪卿一点胃口也无,担心里边的少年郎没吃东西,身体会不舒服,她敲了敲房门,里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只好轻轻推开房门,把热粥端了进去,默默的看着跪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少年郎,他已经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再这么下去,腿就要废了,她走到少年郎身旁蹲下,扶着他脑袋往她肩膀上靠,“姐姐在呢。”
时野眸子空洞得可怕,一声不吭。
姜雪卿陪着他一直守着冬馨的遗体,木桌上的青菜粥早已凉却,日光透过薄薄的窗砂子打进屋内,外边传来鸡鸣声,一夜过去了。
外边,有姜父把持了,早早在外边贴出告示,打今日起到歇业三日,铺子的伙计都被姜父派出去采办丧事用到的东西,他则去了棺材铺子,给冬馨大妹子挑选一副好棺木。
守在冬馨床前的二人一夜未合眼,姜雪卿起身动了动发麻的双腿,取来一张薄毯子给少年郎披上,指腹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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