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卿也就只给小男孩吃三碗面条,再多也不给他点了,长期饥饿不堪的肠胃,忽然大量进食,无疑是对肠胃的一种刺激。
三碗面条下肚,小男孩腹部得到满足,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姐姐,我能不能再打包一份,就一份。”
“能跟我说说,是跟谁带的?”
姜雪卿没说可不可以,先是问话小男孩,她眸子紧盯着他,不让他的视线逃避。
“给一个朋友,姐姐你别说出去,他,他是从城门外逃进来的。”
小男孩左看右看,见没人留意他这张桌子的动静,他低下脑袋,刻意压低音量,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此人是他今日结交的,看他饿得只剩下半条命,倒在了他破败不堪,雨天漏水的小草屋外,一丝心善,把给人救了,之后就一直与他住在小草屋,也算是有个伴。
那小兄弟清醒时,在狗子的追问下,才知道原来他是利用了自己,瘦小的身躯优势,从一个小小的洞钻进来,一直躲在小草屋里养着。
也不知道怎的,在迎上姜雪卿的视线后,他竟全盘脱出。
“老板,再打包一份面条带走。”
听完狗子说的话,姜雪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放下碗,扭头看着老板,道了一句。
“好的,姑娘稍等。”老板应了一声。
“谢谢姐姐,日后有用得到狗子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他会一辈子都记得这三碗面条的,这份情,会牢牢记在心里。
“你叫狗子?”姜雪卿微微一愣。
“对,我本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的,只有一间小草屋遮风挡雨,他们都这么叫我。”
实则连狗子都不记得自己本名了,依稀记得年岁很小时,有一个爷爷,后来啊,只剩下他和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小草屋,也不知道是谁先叫他狗子的,久而久之,是愈来愈多的人,这般叫他名字。
狗子也就默认了这名字,也不觉得有什么。
“那你今年多大了?”姜雪卿又问了一句。
“十二了。”狗子如实回答。
别看狗子身板长期营养不养,面黄肌瘦,看似宛如九岁孩童,实则也有一十二岁了。
“姑娘,您要的面打包好了。”老板提着面食走来。
姜雪卿付了四份面条的银子,眼神示意狗子,让他拿面走人。
“姑娘慢走,下次再来。”
老板收好银两,送走二人。
“走,带我去瞧瞧你那兄弟。”走了没几步,姜雪卿让提着面食的狗子,在前边引路,她要随着他,一同去小草屋。
小草屋又脏又乱的,姐姐竟然会想去,狗子拧了拧眉头,拳头用力握住,片刻后渐渐松开力度,他抿了抿嘴角,想了想,终于还是同意了,“好。”
狗子走在前头,带着姜雪卿左绕右绕,辗转穿过好几条巷子,继续往最深巷子走去,去到连阳光都照射不进来的拐角处,与集市繁华对比,就像一个天,一个地。
随时都有可能烂掉的木门被狗子推开,扑鼻而来,是一阵霉味,“姐姐,就是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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