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指尖一顿,眸子闪过一丝了然,薄唇勾起嘲讽的笑意,三分漫不经心,七分不屑地口吻开口,“什么时候。”
“三日后,在老夫人坟前,贵人要亲自见您。”
桑兆均把信中的时间地点,一并告知自家公子。
房内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面,也能听到。
桑兆均等了许久,不见公子开口,他掀起眸子,透过忽明忽暗的烛火,悄悄打量着公子的面容,见公子一脸不屑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若是公子不想去,属下可替公子转达。”
“呵,为何不见!”
“告诉他,过时不候。”
时野躺回床上,合上眸子,没人知道此刻他心中所想。
“遵命。”
桑兆均离去前,不忘熄灭蜡烛,人一走,时野睁开漆黑的眸子,盯着房梁,“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脸面,去我娘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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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约定时间到了。
桑兆均雇了一辆马车,载着自家公子前去山顶,墓地所在之处。
“吁。”
马车稳稳停靠在一边,桑兆均跳下马车,守在马车旁,掀起帘子,露出马车内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
“公子,咱们到山脚下了,马上上不起,还请公子移步。”
时野下马车,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他拳头抵住唇瓣,轻轻咳了一声,“你留在此处,不必跟着。”
“可是,公子..”桑兆均不赞同公子的做法,他需要跟随公子身侧,方便保护他的安危。
时野意已决,“没我的吩咐,不准踏前一步。”
时野留下一句话,后又嫌弃外袍碍事,他取下外袍扔给桑兆均,独自一人上山顶。
一段路上去,时野抵达时,饱满的额头已然布上一层薄汗,面色更是苍白无比,宛如弱不禁风,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模样,只是一双眸子,含有三分复杂,七分嘲讽地盯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我娘在世时,不见你人,我娘去世了,你却前来祭拜,这里没人,不必惺惺作态。”
时野冷哼一声。
背对着时野的男人,他的背影一僵,有些错愕的转身,可见男人眉宇间与少年有四分神似,他满脸沧桑,岁月的痕迹在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双鬓发白,一脸悲痛之情。
见到时野时,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被少年面上冷漠的神情所伤,一腔热血,不知向谁说。
“孩子,这并非我本意,是我回来迟了,不管你信与不信,自当年与你母子二人走散后,我无一日不在打听你们的消息,直到最近有了眉目,无奈被要事缠身补得脱身。”
怎知,他就收到了噩耗消息,再次相见,唯有对着一座冷冰冰的墓碑,连发妻最后一眼都见不到。
时卫军一脸哀伤。
他儿怨恨他,他受了!
“咳咳咳。”时野轻咳几声,面容更是一度苍白,眸光透露出的是怨恨。
“儿,你身体的事,我已听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为你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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