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第一次看清小黑屋的全貌。
还真是个牢房啊,我的前方是个大铁门,后面全是墙,地上铺了些乌漆麻黑腐烂到一半的草。
最恶心的事我的脚底下,正踩着一只死又有一段时间的大老鼠。
真是见鬼!
我激动到差点将脚下的老鼠踢出去,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芊芊,我们好久不见!”
假设我得了老年痴呆,渐渐地将身边的人淡忘,但是有一个人,我肯定是不会忘的。
这个人不是背信弃义的关长星。
也不会是喜新厌旧的胡尔扎。
更不可能是祸害遗千年的方清远。
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那都是甜的,美好的。
而难忘的东西往往是苦的,邪恶的。
某位记不起名字的科学家曾经说过,在人们经历重大心理创伤时,人体会释放两种主要的应激激素:去甲肾上腺素和皮质醇。
这玩意据说对记忆有着深远的影响。
“孟芳苓,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说起来也有个一两个年头,没有见过面了,但神奇的是,就凭着个小灯笼,连鬼影都照不清楚的那点光线。
我竟然能一眼就认出她!
“都成了阶下囚,你还敢嘴硬?”
孟芳苓挽着发,看上去端庄又贵气,气质和之前是大不相同,眉宇中少了几分灵动,多了些愁绪,有几分易碎感。
只是看我之时,这份易碎感变得狰狞,我知道那是一种叫嫉妒的情绪。
我心中暗爽,瞥见脚底下的那只死老鼠,扬起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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