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啊!”的两声同时响起,貌似前面那声还更大一点,因为应青青想着夜里不能吵人睡觉所以喊出来就赶紧收声。
她捂着头后退几步就要开口,却对上了言莹莹红红的双眼。
应青青:“……”有点骂不出口。
言莹莹看了她一眼,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就原地坐在了门槛上,双手抱着膝盖,小脸皱起来,感觉马上就能哭出来。
“你怎么了。”应青青一边揉着发红的鼻子,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应澄泓在这里肯定会觉得这样的语气似曾相识——当年他刚上山的时候她也这样哄过他。
也不明白这鸟精怎么那么母爱泛滥,明明按妖怪的年纪来算她还未成年。
女孩皱着眉头也不看她,鼻音浓重,显然已经哭过了,她拖长声音:“我说,对不起。我不该随随便便把你搅和进来。”
应青青讪笑:“嗐,多大点事,我们现在不都没事吗哈哈哈。”
言莹莹委委屈屈:“……可我讨哥哥嫌了。”
应青青捏拳头:“这什么哥哥敢嫌弃这么可爱的妹妹,赶明儿我帮你教训他去!”
言莹莹顿时绷不住:“噗!算了算了,我逗你的,我哪那么脆弱……”她仍是红着眼睛,却是笑了,“你说像你这样的,在你们山上怕不是专门帮老妖怪养小妖怪的吧,婆婆妈妈的,真烦!”
应青青:“……”
见她沉默了,言莹莹震惊道:“不会真是吧?!”
应青青愣了一下,连忙反驳:“不是!没有!怎么可能!”又道,“你既然没什么事,就快领我去住处吧!我好困啊!”
“咦,刚刚黄莺没有等你吗?”黄莺是一名侍女的名字。
“啊?没有啊,管她什么黄鹂黄莺,你现在带我去!”
夜色中的月从云里露出来,照着院子里相伴而行的两个女孩,月光都似乎变得更皎洁了些。
……
大理寺狱。
夜已深,值夜班的狱卒刚换班,正挑着灯巡牢房。
路过其中一间牢房的时候他提灯一照,便看见里面那人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缩在棉被褥里睡得舒舒坦坦的,忍不住啐了句:“你个人贩子都比我舒坦!”
那人便是李昌。
他身子实在是太虚,张溪担心他还没被审就嗝屁,于是让人给他放了张有被褥的榻。
与狱卒们的木桌木凳相比,确实是好多了。
狱卒懒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黑暗中一缕黑气覆在了李昌的身上。躺在榻上的的人睁开了眼睛,而后缓缓坐了起来。
青年的眼睛明亮而锐利,如果忽略掉他的脸,必会觉得这人有绝代风华。
“李昌”在黑暗中道:“水蛭,”他声音嘶哑,隐含怒火,“你为何不阻止他们?”
竟然趁他不在白白放跑了这么多女子!
一旁的茅草堆里有一人懒懒地滚到他榻边,其手脚无力的瘫在地上,头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仰起看他。
——这人竟然是那郝管家。
郝管家说:“老大,那个叫应青青的女的是只鸟妖,我是只水蛭,万一她吃了我呢?您这鬼躯随时都可以附身的倒是跑得快,我这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体没了可就是真没了。”语气竟有丝丝委屈。
他帮老大抓女人只是出于义气,可没打算搭上性命。
“哼!你的意思是,我会打不过一只鸟?”“李昌”语气骤冷。
郝贤达身子一抖,还是硬着头皮道:“您还真不一定打的过她,那妖怪她……她的妖力,五千年不止。”
听到这话,“李昌”似乎也找不到责怪的理由,没了声音。
良久。
“老大,老大?老大你还在吗?”郝管家听自家老大没了音,把头伸到李昌旁边,“老大啊,你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吧,呆在这儿真是太难受了。”
他夜视能力不怎么好,眼见着就将头怼在了李昌脸前面,就在这时候,面前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睛。
“啊!”
“啊!!!”
两声惊叫直冲天际,一声比一声高。声音来源分别是郝贤达和李昌。
郝贤达是不知道自己面前是什么,只当黑暗中凭空出现了两只亮亮的眼睛。
而李昌,则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坐着,面前的郝管家还只见一个头,细一看发现他的脖子拉的老长,身子拖在地上!
正巡到其他牢房的狱卒被这两声吓得险些扔了灯,赶紧往他们的牢房赶。
“嚎什么嚎?!大半夜的吓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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