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头疲惫的笑了笑,有苦涩,有无奈。
想起曾经的自己,绝不会跟春婵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骨子里是个尊卑感十足的人,作为东夏大长公主,她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也不需要把谁放在眼里。
而如今,她眼里有了很多人。
她想起了母后曾经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语带宠溺的道:“平昌,终有一日,你在乎的人会越来越多。”
从前她不懂,如今她懂了。
明日要去谷塞峰,她盘腿坐到床上打坐,试图运转体内灵力,试过几次后发现,她竟然是个连内力都催动不了的人。
只能放弃,颓然倒头躺在床上。
脑海里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那日她竟然杀死了武王初期的陆离。人看似是她杀的,却又不是她。
当时有人掌控了她的身体,对,就是这样的感受。燕怀袖仔细回想着。那人绝不是燕秋。
那会是谁?
还有劫镖那日......
她闭上眼,伸手揉了揉眉心。
岭南之事,燕承允可知晓?他能放任岭南失守,被越国占领?
杜林背后之人是谁?
她一定要将杜林背后那个真正的卖国贼揪出来。
翌日出发前,柳东泉让春婵传话说要见她。
燕怀袖来到专门“关押”柳东泉的房间,虽说有人轮流看守,但他并没有被绑手绑脚,行动是自由的。
“参见大当家。”
房门合上时,春婵望了望房内的两人。
燕怀袖居高临下的样子,睨着柳东泉,“你有何事?”
“大当家。”柳东泉又讨好的喊了一声,靠近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这几日在下又仔细捋了捋,这个杜林就是草包一个,但却是言相的人。”
言相?燕怀袖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身材略微有些发福,总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却又很懂得左右逢源的言相言伯苓。
见大当家在认真听他说话,柳东泉继续道:“从明面上看,杜林与言相毫无瓜葛。但实际上杜林是言府养在暗处的言党。言相在朝中看似不与任何人结党营私,但私底下却在暗处养着言党的人。遍植朝中,却又让人查无可查。”
“这些言党暗地里支持言相,势力不断膨胀,居心否测啊。”
燕怀袖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可有证据?”
柳东泉就等着她这句话,“有,不过我要与大当家做笔交易。你给我解毒,我便将言党的名单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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