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休宁。
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的沈休宁。
她的住处好像不在这吧…
东西看着很重,沈休宁的额头上都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我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肯定难以见人,慌忙用袖子把眼泪擦干,然后站起来掩饰尴尬道:“沈姑娘,你这是…”
沈休宁倒是很惊讶,甚至可以说是很诧异,只见“她”用手指着自己道:“你叫我什么?我没听错吧,沈姑娘?”
这下轮到我惊讶,甚至可以说是诧异了,我看着“她”依旧淡雅脱俗的脸和天仙般的身姿,结巴道:“你你你,怎么是,是个男,男孩子啊……”
沈休宁把包裹一把扔我怀里,我一个没站稳差点坐地下,然后见她,哦不,是他挽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池暮,你别给我装傻,你来清云派当修士,当就当了,可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要不是我去你家找你,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我暗道不好,看样子这位是个跟原身有过节的,而且看他好像挺生气的样子,我也不敢问,连大气都不敢出,心里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大不了死这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回家。
这么一想,我又突然不害怕了。
我看着对面来兴师问罪的这位…公子,后者还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我又不敢吭声了。
还是沈休宁先开口问我:“你怎么不说话?好歹老相识一场,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池暮,活了二十年了一女的,第一次知道何为“不知道说什么”。
但我脑子灵光一闪,几个熟悉的句式就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你让我说什么啊?”我把怀里的包裹往上提了提。
“就先从你一声不吭的来地苍山说起吧,”沈休宁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我也很想告诉你为什么,”我避开沈休宁灼灼的目光,“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刚来这边,就出了点意外,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不出我所料,沈休宁果然不信,非但不信,还更生气了:“什么意外这么突然,能让你把我都忘了,我看你就是想在这地苍山上当一辈子修士,然后再也不见我吧?”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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