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把骆灿吵醒了。
“你在干什么!”
骆灿一跃而起,见赖志成正在铁梯上。他双目圆睁,盯视着严仙仙的吊床。尖叫声来自严仙仙。
“怎么回事?”
骆灿跑到梯子底下。
“这个人......”严仙仙抬手指向赖志成。
赖志成像是在吞咽口水,只是拼命地摇着头。骆灿注意到他手里握着冰凿子。
“这个人......想对我......”
“不是的,我只是......”
骆灿来回打量赖志成和严仙仙。
“我想着能不能撬开梯盖,所以就......”
“梯盖......”
严仙仙向赖志成头上的梯盖望去,随后视线又回到他手上的冰凿子。她闭上眼睛,放下了紧握在胸前的毛毯。
“不要吓我好吗!我又以为要被人杀了。”
“怎么会呢......对不起,我没想吓你的。”
骆灿“呼”地长舒一口气。一回头,就见段滢在吊床上耸了耸肩。
“而且,盯着熟睡的女孩子看也不太像话啊。”
“不,不,我没盯着你看。真的很对不起。”
“骗人,你就是在看。你能不能让一下,我要下去了。”
“啊......好的。”
赖志成爬下梯子。接着,严仙仙和段滢也从吊床上下来了。
“怎么了?不干了吗?”骆灿对手握冰凿子、一脸愁容的赖志成说,同时瞅了一眼梯盖,以此示意。赖志成摇了摇头。
“我没盯着她看。”
骆灿笑着拍了拍赖志成的肩头。
“严仙仙拿这话遮羞罢了,你还当真了?再说了,看女孩子的睡姿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当然,能否仅限于盯着看则另当别论。”
“我真的没看!”
骆灿又笑了,继严仙仙和段滢之后去了洗手洗碗池那边。
“好可怜。”段滢眼里含笑,对骆灿说。
三人轮流洗完脸后,就见赖志成爬上梯子,把冰凿子插进了梯盖的缝隙。
“怎么样?能成吗?”
听到骆灿的问话,赖志成在梯子上摇了摇头。
“不行。冰凿子像是要断的样子。”
“别太蛮干了。这东西同时也是物证。”
赖志成拿着冰凿子戳了几下缝隙,便放弃了似的走下梯子,坐倒在地上。他眼朝下方,用手指摩挲地面。
“怎么了?”
“嗯?啊......”
赖志成走到三人跟前,把冰凿子放在铺在地面的毛巾上,去洗碗池边洗手。
骆灿在意赖志成的举动,便走到梯子底下,仔细观察赖志成刚才关注过的地面。地板上薄薄地落着一层白乎乎的粉末,上面留有赖志成用手指划过的一道痕迹。
骆灿用手指蘸了一点,举到眼前,查看沾在指尖上的粉末。是颗粒不均匀的白色粉末,用拇指和食指一搓,较大的颗粒便粉碎了。
骆灿抬头观看梯盖。他爬上梯子,抓住梯盖的手柄,就这么捏着摇了几下。少许白色粉末宛如一道白线,从失去轴柱的铰链落向地面。
“吃饭不?”严仙仙在他身后叫他。
骆灿“啊”了一声,从梯子上下来。下来后,他再次抬头观察梯盖。
吃完口味一成不变的能量棒,四人下意识地散坐在各处的地板上,感觉就像远远围住了那把冰凿子。
“好想抽烟。”段滢说。她含着自己的拇指,做出正在吸吮的表情。
每个人仿佛都在等别人先开口。在如此氛围下,段滢接受了这项使命。
“那我们开始吧!”
“从什么地方开始?”骆灿问。
“从哪儿开始都行。有规则吗?”
“不许说谎。”严仙仙说。
“不过得除去凶手。”段滢补充说。
严仙仙耸了耸肩。
“我看......”骆灿说,“还是应该从我们眼前的这个物证开始吧?”
“对啊,”严仙仙说,“凶手就是能靠近这把冰凿子的人。”
赖志成抬起脸说:“这个对谁都适用吧。因为之前冰凿子就在冰柜里,谁都能靠近它。”
“不,”骆灿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把冰凿子是季子拿着的,是季子包在毛巾里拿着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段滢问。
“不知道。这个只能靠想象了,当时季子十分亢奋,那是在她刚跟仙仙吵完架的时候。我觉得,她藏藏掖掖地拿着冰凿子,应该是想用来干点什么事。”
“什么事?”
“能用来消除焦躁情绪的事。”
严仙仙目不转睛地看着骆灿。
“骆灿想说,抱有杀意的人不是我们中的哪一个,而是季子?”
“有可能。”
“那凶手就该是季子恨不得想杀掉的人,也就是你和段滢。段滢抢走了骆灿,所以季子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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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段滢看着严仙仙,“仙仙,你就没嫌疑了?”
“我吗?是,季子可是跟我吵过架的。你看,直接和季子厮打起来的人不就是我吗?”
“也就是说,从动机来看,只有赖志成在嫌疑人范围之外。”
骆灿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南宫季子见骆灿进了房间,开始挥舞包裹在毛巾里的冰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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