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说,你...”肖暄刚想问他怎么会来司马府,就发现怀里的人双眼紧闭,眉头也变成了川字。
该不会是疼晕了吧?
肖暄把李刚叫来,让他去找府里的大夫。
再低头仔细打量沈斯年的时候,才发现他玄色的直裾已经加深了颜色,浑身几乎被血浸透了。
肖喧不由得暗暗摇头,同样的年纪,沈斯年却是生存在水深火热之中。
安静下来,肖喧才仔细的思考起沈斯年来找他的原因。
他想把司马府拉下水?
既然敢跑到司马府这块区域,那不就等于是跟追他的那群人说他和司马府是一伙的?
眼底的神色变得幽深,肖喧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坏。
一直以来她都是奔着能跟镇国公府坐在同一条船上的想法,可是沈斯年直接祸水东引的举动又让她有点害怕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变。
门外的声响把肖喧拉出思绪。
李刚把大夫带来了。
这大夫是住在府里的府医,上次给肖茂看腿的也是他,名为李栋。
见这么晚了大公子还差人来找他,李栋本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原来出事的另有其人。
犹豫了一下,李栋问道:“此人身上都是不一般的剑伤…公子确定要救?在下怕此人会给府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肖喧把玩着刚拿回来的玉佩,目光落在那张闭着眼都格外有气势的脸上,没有犹豫的点点头,道:“救吧,他是镇国公世子。”
得到肖喧的肯定,李栋不再迟疑,打开药箱利索的拿出一把剪子剪开沈斯年身上的衣裳。
肖喧见他虽然不是很熟练但好在利索,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那骇人的伤势便转身出去了。
这样的伤势她见过太多太多了,所以看到沈斯年身上的伤口,她忽然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门外的李刚正一脸困意的打了个哈欠,看到肖喧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你下去休息吧,没什么事了。”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亥时,肖喧仰头看着皎洁无瑕的月亮,忽然没了睡意。
转身从书房搬出一张椅子放在院子里,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几株兰花。
上一世她在云中认识了许许多多的兄弟,只是慢慢的,她还活着,这些人却许多都战死沙场了。
见惯了生死,肖喧想到再过两个月后去了云中,她还能重新再见到他们这群人,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
心里揣着事,肖喧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李栋给沈斯年上完了药,出来见到肖喧竟然坐在院子里睡觉,不禁失笑,转身回屋里拿了一床被褥盖在她的身上。
这样什么都不盖在院子睡觉明日定会风寒,辛苦的还是他自己。
肖喧闭着眼,感受到身上的温度,把被子紧了紧,脸上却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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