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但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作为新科状元,他在诗词一道上造诣很深,理应作为压轴出场,否则,他诗文一出,后面还有何人敢开口?
他深呼几口气,端起身前酒杯,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用辛辣馥郁的口感,压抑住跳动燥热的神经。
李中莲挥手,之前被撤下的木案再次被搬上来。
只是这一次,没有再拿出他平日用来书写的那根笔。
“哈哈,老夫不才,来此抛砖引玉一番。”
宾客之中,一个文臣爽朗笑着,面色微红,上前拱手。
李中莲面带微笑,伸出一只平坦的手掌,对向那个文臣。
“请。”
比起书法,诗词,无疑更能体现一个儒生的实力。
文臣道声不敢,走在木案旁,提笔作诗。
一般来说,这种宴会之上都有赋诗作词的环节,而且老一辈多半不会凑热闹,他们会将机会留给有才华的年轻人。
在李中莲这种儒道领袖宴席上,写出一首惊人诗句,无论是对自己名气的传播,还是对日后前途,都有巨大的帮助。
所以,大部分儒生在参与宴会之前,都会绞尽脑汁,提前写好一篇满意的作品,背诵下来,如此才能在宴会上一鸣惊人。
这位官员水平不错,一首诗写下来,也勾动了大量浩然正气,他颂念出来,赢得了满堂喝彩。
“好!好诗!”
尤其是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辈,摇头晃脑,鼓掌鼓得异常热烈。
又有几人轮番上场,在李中莲面前献上自己苦心孤诣,精心写出的诗句。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有点水平的,做的诗词挑不出毛病。
一连上了十几人,场上后辈已经上得差不多,只剩下对面几个粗鲁武将,和叶凌云。
李中莲温和地看向沉住气,好像没关注这一切的叶凌云。
“凌云贤侄,何不作诗一首,让大家看看年轻一辈第一人的风采?”
他这一句话,成功让所有人目光齐齐汇聚在叶凌云身上。
后者站起身,故作谦逊的拱起手。
“太师过誉了。”
李中莲笑笑,没有说话。
叶凌云故意一直不出场,就是在等自己去喊他,好把期待感拉到最满,这种小心思,李中莲怎会不清楚?
叶凌云踱着步子,慢慢来到木案面前。
他伸手抓住笔杆,忽然又放下,笑着看向姬无辰方向。
姬无辰正无聊地在桌子上画着圈圈。
这群文人,作诗赋词啥的,对他而言,实在是有点无聊。
听着就犯困。
叶凌云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藏得极深的鄙夷和怨毒。
“天策大将军,不知您是否要题诗一首?您尚未动笔,小生内心惶恐,不敢写啊。”
姬无辰听见有人喊自己,便抬起来头,看着叶凌云微微皱眉。
这家伙真是不长记性,我都懒得和他计较了,他怎么还这么多逼话?
“你哪里这么多屁话,爱写不写,干啥事都要先喊我一句,我是你爹是吧?傻叉,你是不是拉个屎还得问我一句,我不先拉你就得憋着?”
叶凌云笑容僵在脸上,感到一股怒火不可抑制地在胸膛燃烧。
有辱斯文!这姬无辰粗鄙不堪,和他说话简直是有辱斯文!
不只是他,连一向帮着姬无辰说话的南宫景,都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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