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眉心蹙起来,心想二叔乃是先主凌邝身边的亲信,如今这村野莽夫不过是他的掩护,不过林玉大抵也可以理解,顾忠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这些年,掩护的身份已经是他的真的身份,之前那御前侍卫统领的身份已经被他封印在脑海之中的,先主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有时想想,人活在世,碌碌无为一生,只要平平安安,有什么不好呢。
顾忠不悦道:“可人她娘,我告诉你,村子里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最幸福的。你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速速与我回家去。”
顾可儿也很舍不得离开,虽然家里平时小事都是娘亲说了算,看起来娘亲也都是吆五喝六的凶的不得了,但是大事上都是爹做主,娘当不了爹的家,她软声道:“爹爹,我们就在表哥家多住几天呗。好不好啊爹。女儿想在这里和表嫂说说话。”
林玉倒抽一口冷气,心想好家伙,我可是不想和你说话,你和你娘两个势利眼合起来,能把我整不会了,还是拉倒吧。
顾忠沉下脸色,“不要胡闹,随我走。”
顾云见顾忠坚持,他也知道顾忠的性子是说一不二的,于是也不强留,于是说道:“玉儿,回家路远,你给些盘缠给叔。”
家里的钱财都在林玉那里,是以他才如此像林玉说道。
林玉倒也不是百分之百情愿,但是谁叫自己摊上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相公,她于是从袖间拿出了三张银票,每张是五百两银票,递给了二婶儿,“二婶儿,虽然顾云眼下深居高位是个将军,但他手底下可是养着无数顾家军,各个都是壮丁,处处都是用度,家里的钱银也并不如你想的宽裕。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您不要嫌少,拿去吧。”
顾云对林玉的做事风格非常满意,觉得林玉处处都可以处理的非常好,如果是小气的女子,怕是已经和他翻脸,理论起来为什么要给二叔家钱,凭什么之类的,玉儿非但没有,出手也并不小气,同时说话之间也都在理在情,真的是深得他的心。
谭柔一见银票,眼睛都直了,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她伸手就去接钱。
顾忠却一把把谭柔给拉到一边去了,说道:“云儿,万万不可,这钱你用在顾家军上,用在养你四个崽子上,你三个儿子一个闺女,以后的事多着呢。虽然你媳妇懂事,你也不能一味教人家为你考虑,你也得替你媳妇考虑不是。放心,二叔有钱,回头家里的牛卖一头,那也是不少进项。二叔的路子广着呢。”
顾云要给二叔安排马车,并带着很多特产,二叔说不什么不收,但是顾云说道:“左右来一趟,空手回去村里,教人戳我脊梁骨也是难看的紧。”
顾忠这才松口,将马车和一车的东西收下,马车上有米面粮油,各种干货,点心,布匹,以及各种礼品,总之装了一马车。
二叔驾着马车带着谭柔和顾可儿便离开了。
路上,谭柔从车厢里拉开马车帘子,数落起来顾忠,“你个窝囊废,你装什么大手笔,让你住在京城你不住,非要带我们母女俩回老家和你挨穷受累!你个杀千刀的,别人的媳妇都是细皮嫩肉的,你看看你媳妇这双手,又粗又干裂了,你忍心么你。你自己回村里种地就算了,你还拉上我们母女,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顾忠嘴里却哼着小调,把谭柔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跟没有听见似的,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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