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柏君沉声道:“颜安说的对。顾将军乃是苍穹国难得一见的正义英雄,我与他素日交好。他家的事便是我家的事。我会协助颜安,你有事可尽管向颜安吐露,能帮的我们夫妻一定帮,不能帮的制造条件也要帮。”
林玉:“......”
凌柏君对妻子这大腿抱的可以啊。
凌柏君寻思女子之间的谈话他在必是不方便,于是打算退出屋去。
林玉忙道:“九皇子不忙回避,此事倒是缺你不可。”
凌柏君一怔,面色凝重起来,大事小情,若是女人之间,无外乎是家宅内院的事,但是若是需要男人出马,可想而知必然不是家宅内院之事,定是出了大事,他将下巴一点,便坐在了椅上,“坐下详聊。”
林玉也坐了下来,颜安给二人倒了热茶,随即便在凌柏君的身侧坐了下来。
“妹妹,且说说是何事。”颜安细声道。
林玉心中有事,无心饮茶,略一思忖,说道:“顾云被皇上软禁了。自前日起便软禁了起来。”
凌柏君脸色难看,手中茶水倏地砸在桌面,其中热茶溅出来将他古铜色的手背烫的通红,“竟有此事!”
颜安立即拿手帕给凌柏君擦拭着手背,小声道:“先莫慌张,如此教林玉如何仰仗我们。我们当沉着呀。”
凌柏君切齿道:“那昏君素日里便昏庸无道,谁对这江山社稷忠心耿耿,他杀谁害谁。先有祝攸,如今有顾云。谁处处算计这江山,他反而重用谁,薛鄂,刘大海,还有一众乌合之众,哪一个都不是好鸟。我原想他重用了顾云,他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昏庸,竟不曾想,他竟连顾云也软禁了起来!苍穹要亡,迟早要亡!”
颜安慌忙拿帕子捂住凌柏君的嘴,“我的爷,你可低声一些,不要帮不上忙,再将你自己也搭了进去,可知道隔墙有耳,这外面保不齐谁是谁的人,除了你我,除了林玉顾云,咱们敢信谁。”
凌柏君听见妻子的劝告,便将心里对凌醇的不满和怒意压制下来,随即问林玉道:“却不知那凌醇为何软禁了顾将军?”
“是这样的,我家相公顾云被刘大海设计陷害,那刘大海诬陷顾云的二叔顾忠是先主凌邝身边的亲信,而顾云是先主凌邝的子嗣,意图诬陷顾云和顾忠意图谋反,借此除掉顾云的同时,也除掉皇后娘娘还有我。可谓是一石三鸟。然而实际上,这刘大海才是真正要谋反的那一个,我已经拿到了他谋反的证据。”
林玉说着就把小八儿画得刘大海房间底下的密室的图拿了出来,递给了颜安和凌柏君观看。
凌柏君仔细看了片刻,问道:“这是何地的图纸?设计隐秘,内里有龙椅和龙案,这五爪金龙图纹乃是皇帝专用的图纹,莫非这是皇帝的某间密室?”
“并不是,”林玉摇了摇头,“这乃是刘大海卧室底下的密室,里面有龙袍和龙椅以及龙案,还有百官上朝用的假人和奏折,甚至还有仿真的玉玺,每晚上这刘大海都身穿龙袍在密室之内称王称帝!”
凌柏君将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红木桌案应声而裂,竟而碎裂成了两半,“岂有此理!这是谋反。真可谓是贼喊捉贼,谋反的是他,他反而反咬一口,诬陷顾云!”
林玉颔首,“正是如此,如此险恶的小人,决计不能容他继续逍遥法外!只不过,需要有可信的人去参他一本。我寻思凌柏君和颜太傅便是最为合适的人,若是凌柏君和颜太傅可以联名上奏,必可以教皇上相信并查处这刘大海的密室!将刘大海捉在当场!”
说着,林玉单膝跪地,说道:“这便是林玉想求九皇子九皇妃帮忙之事,万请允诺!”
颜安再度将林玉扶了起来,“起来,快起来。不需一再行礼了。我答应你便是了。你将如此重大的事情告诉我们,这对江山社稷也是有利之事,我相信九爷感谢你为国家除害还来不及。定然也会愿意帮忙的。”
“颜安说的不错。”凌柏君气怒不已,倏地站起身来,身手就要去抓桌上的摆设的玉如意。
颜安眼疾手快,先一步把玉如意给抱在怀里,“行了,一会儿工夫你砸了一个上好的翡翠茶杯,打碎了一张红木桌子,眼下又要摔这玉如意,我看你这忙还没帮便把咱们家里给砸的一光二净,还得去林玉妹妹家借银子度日了。”
林玉莞尔一笑。
凌柏君知道自己脾气暴躁,一生气就忍不住糟践东西,被颜安说的脸微微一红,“我早看刘大海这老王八不是个好人!想不到他这样的妖物竟然也妄想当皇帝!做他娘的美梦!我这便去找我岳丈,一起联名上奏,参那老王八一本去。”
说着,便去衣架子上把披风取了下来。颜安跟过去,帮他整理着披风。
林玉深深一揖,“有劳,有劳。我相公若是可以平安回家,我定然重重给你道谢!以后你家不用生火煮饭,每天去对面我家里,我当亲哥哥亲嫂子每日侍候都可以。”
凌柏君寻思谁敢让顾云叫哥啊,嘴上小声道:“那倒也不必。你家顾云是我兄长,你是我嫂子呢。”
颜安和林玉懵了。
颜安叫林玉妹妹,论理林玉该叫凌柏君一声兄长,该叫颜安叫嫂子。
然而,凌柏君叫顾云兄长,颜安跟着凌柏君叫又该叫林玉叫一声嫂子。
这俩男人在搞啥啊,把她俩辈分搞得好乱。到底谁是谁哥,谁是谁嫂啊。
颜安拉住凌柏君,“你见了我爹爹,慢慢说,他是文人,你不要说他娘的这三个字,他会吃不消的。他若听见那三个字,一定会唉声叹气个十天半月。你最好见了他先声情并茂的吟一首古诗。”
凌柏君一怔,不是吧,大男人连他娘的都不能说吗,不单自己媳妇听见脏字就哭唧唧的,岳丈也是那样?!
“知道了!我不会说脏字的,放心啦,我也是文人。”这么紧急的情况,见面先吟一首古诗,正常吗?
颜安淡淡道:“你自小逃学不下两百次,你是我父亲课堂上的调皮鬼。算了,相公。胜在你武功很好,又很聪明。至于文人,大可不必。”
凌柏君:感觉我被嫌弃了,但是又没有证据。
颜安看到凌柏君的难以描述的神情,便忍不住一笑,接着说道:“我父亲喜爱唐代诗人杜甫的诗,杜甫人格高尚,诗歌之中往往有着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
凌柏君颔首,“知道了。不要小看你丈夫,我只是逃学,但是你们学了什么,我可是一天没有落下,这叫聪明难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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