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剩那段回忆了,那是他唯一拥有的,他不想失去。茫然的向前走着,郑临黯然苦笑,“于我而言,忘记她才是一种折磨。”
“可姐姐已经忘了你,独你一人记得,你不觉得那种被心爱之人遗忘的感觉很痛苦吗?”
所有人都这么劝他,郑临已然听腻了,不愿再听这些废话,冷声噎道:“这是我的事,你无需多管。”
每每瞧见他固执己见,迷失在过往中的痛苦情状,玉蝉便忍不住替他难过,“我不是想管你,只是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来,变成以前那个意气风发,自信爱笑的你。”
无人懂他的心情,他不想再去多做解释,“等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想放下便能放的。”
他的执念太深,玉蝉苦劝无用,唯有放弃,以免他嫌烦。
郑临已走,虽说眼不见为净,但弘历的好心情已被毁了,面上再无一丝笑容,就连弘昼跟他说话他也不吭声,弘昼莫名其妙,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又在沉思什么?”
白他一眼,弘历沉着一张脸,低嗤道:“话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道罢他又继续向前走着,被训责的弘昼莫名其妙,“哎?我说错什么了?没有吧?”
弘昼甚为不解,立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云梦已然看出了端倪,玉蝉是苏格格的妹妹,四爷肯定不会嫌弃她,那么他嫌恶的应该是旁边的那个男人---苏格格的表哥。
方才云梦暗自观察过,那位表哥看苏格格的眼神明显不一般,似藏着柔情,又隐忍克制,纵使不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云梦也能猜到,苏格格与她表哥应是有故事的,四爷应该也知情,是以才会如此排斥,不愿与之共宴。
偏偏五爷不知情,硬要让众人一起用宴,四爷自是不高兴。然而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讲出来,万一说错岂不尴尬?即便对了,也有可能惹祸上身,是以云梦并未多言。
走在一侧的苏玉珊见状,便知弘历又在生气,可她又没做什么过分之事,他凭什么恼她?
苏玉珊懒得去哄他,也就没吭声,以致于晌午用宴时,气氛十分冷凝,弘历一个劲儿的喝闷酒,弘昼与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以致于弘昼百思不解,愣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午宴过后,他们本打算继续游玩,出了此事后,弘历再无心情,借口有事,说要回府。
弘昼只觉扫兴,但又不好违背老四的意思,只能随他一起踏上回程的马车。
晌午那会子,弘昼亲自给苏玉珊斟酒,苏玉珊不能拂了五阿哥的面子,便饮了几杯,她不常饮酒,但酒量不算差,连喝几杯倒也没觉得头疼,就是稍稍晕乎了点儿,是以她上了马车后便倚在窗边没说话,闭眸小憩。
弘历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一句澄清,越发恼火,“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秋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晒得她直犯困,将将睡着之际,突然听到质问,苏玉珊不明所以,懒懒睁眸,满目疑惑,
“解释什么?”
她明知故问,弘历的面色愈沉,幽深的墨瞳难掩冰冷,耐着性子提醒道:“你与郑临之事。”
苏玉珊不以为意,倚在窗畔懒声道:“我跟他的事你不是一清二楚吗?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们怎会遇见?别说是巧合!”
他那质问怀疑的神情令她很不舒坦,坐正身子后,苏玉珊直视于他,如实讲述当时的经过,“还真就是巧合!我陪云梦姑娘去登东,在外等候之际就遇见了我妹妹和郑临,仅此而已,你以为是怎样?”
若只是如此,弘历倒也不会怀疑什么,可一联想到之前的那些细节,他总觉得有蹊跷,
“方才你在船头立了一会儿,进船舱后神情明显有变,下船你就撞见郑临,这便是你所谓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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