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筱筱几人拉拉扯扯,总算是把演的上头的王大伯拉回了院子里。关上了院门之后,王大伯就把木棍一扔,然后坐在到院子的里哽着脖子斥道:“你们拦着我做什么!就应该让我揍一顿那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老赵头本来还想开口劝说几句,结果转身后看见小宝眼泪吧嗒地给范氏揉着背,连忙进房去给找跌打损伤的药酒。
而王大娘瞥了一眼范筱筱,后者用口型告诉他们继续演,于是王大娘立马心领神会地便拍打着王大伯的胳膊,边拍边嚎地配合着王大伯演戏。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老头子你还想去拼命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得情况,昨日夜里路过乱葬岗的时候,本就丢了银钱。这都已经够惨的了!
早上咱们又把船给抵押了,现下又没银子又没船了!你还想着去打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是叫我们怎么办!你再叫帮我们的老赵怎么办!”
这给范氏看的有些不解,刚想问你们在说什么,就看着范筱筱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这是告诉她暂时先别问。
然后,范筱筱瘪了瘪嘴,开始嚎起了自己的戏份。
“这事儿都赖我,我从一开始就不和大伯说让您给我划船。如果不是我划船,咱们就不会迷路。
不迷路咱们就不会进乱葬岗,不进乱葬岗。不进乱葬岗,咱就不会被吓着。
不被吓着咱就不会丢钱!不丢钱!今天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被人骂要饭的,阿姐也不会受伤了!”
老赵头拿着药酒出来递给了王大娘,在听完范筱筱这一顿鬼哭狼嚎之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瞥见了余小宝在他一旁眼巴巴地瞅他。皱了皱眉,连忙让王大娘带着余小宝和范氏进去抹药。再看到那三人进去之后,他这才松开了眉心接话问道:“丫头啊,你们这是路过了三里外的乱葬岗吧?”
听到这话,范筱筱心底就乐了。三里外有个乱葬岗的事情她可真不知道,会这么说纯粹就是结合现在天下四处不太平的时代背景瞎诌的。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让她给蒙着了!
“我也不知道啊,那太吓人了,阴森森的,我们也不敢多呆,着急忙慌就跑了。结果……钱袋子就不见了……”
说完,范筱筱张大了嘴又要开始她浮夸的演技。一旁的王大伯就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安慰着道:“好了,丫头,别嚎了。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块才是硬道理。再说了,咱身上还剩下一两半两的,尚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下午我去码头找找活计!总能把这关挺过去的。”
老赵头也是出言安慰:“哎,丫头啊。那地方都是十里八村发大水冲到哪儿可怜的人,东西丢了便丢了吧。
那些人活在世上的时候没有吃饱穿暖,死后也只跟你们要了些干粮钱财,你们人没事便不错了。之前我听闻,有人去那乱葬岗翻找死人的遗物,结果回来之后,便重病不起,不到半月便死了啊!大家伙儿都传这是那里的人缠上了呀!是诅咒!”
隔壁偷听的陈二狗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老赵头说的那处乱葬岗他是晓得的,就在码头向西三里水路之外的小洲上头。那是个野洲,向来没什么人去。后来不少穷苦人家抛尸就选在了哪儿,死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乱葬岗。看来昨夜里,他们这群叫花子怕是黑灯瞎火的,把那野洲以为是陆地了。
想到这,陈二狗心下就一乐,连忙转身就要出门,却不料起身时带到了墙边的一根枯木,发出了“喀”的一声响动。这动静引起了院中几人的注意,范筱筱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呵!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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