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曲镇,候三阴沉着一张脸踏出了黄家。
晨间朱二的死讯太过于突然,现下朱、黄两家一片混乱,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朱二他老娘的哭嚎。
所以黄源今日一大早把他喊了过来,说是要封锁镇子,抓昨天那几个黑衣人给朱二报仇。
想到黄源说这话的样子,他心下就一阵冷笑,朱二那人平日里就喜爱惹是生非,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要他说,就算死了,那也是死有余辜。
候三有些不耐地往集市那边走去,扫了一眼黄家巷口装作来来往往,实际上就是看热闹的人,心里头又是一阵烦躁。
“都他娘的在这里做什么!滚滚滚!”
“三爷!三爷!”一名码头上的工头远远地跑了过来,那人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大事,急得满头大汗。也是因得他跑的急,这会儿还喘不匀气息。
“三爷!商船!商船……”
看着这工头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结巴样,候三心头更是烦躁。他不耐烦地瞪了那工头一眼,怒骂:
“他娘的!你是死了爹吗!把气喘匀了说话!商船怎么了!?”
“商船……商船离港了!”
“你说什么!”候三一惊,没有片刻迟疑,立马拔腿就往港口跑去。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水面,候三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下了。
“哈!哈!三爷!哈!你跑太快了!”
刚跟到港头工头还没将气喘匀,就感到眼前一花,领口处被人勒得有些窒息。当下就呛地他一阵猛咳。
候三可不管这厮舒不舒服,他额上青筋爆起,冲着那工头怒吼着:“这到底怎么回事!船呢!你们怎么让他们出港的!”
工头被骂的满脸难色,连带着语气都有些支支吾吾。
“他……他们是乘着晨光微亮就出了港,我……我们也不知道啊……”
看着眼前工头那副窝囊样,候三就觉得气血都不顺。他猛地推开了那工头,一脸郁色地转身就要了集市。
工头见他要走,一下子也有些慌了。“三爷!你去哪儿啊?这……船……这,我们怎么办啊!?”
听到对方支支吾吾的话,候三猛地一挥手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码头,那工头本要追上,但无奈周边的同伴早已等候他多时,见他一出现,便立马围了上去。闹哄哄的要问这两日没有生意,他们的工钱可怎么办。可怜那工头只能看着候三的背影越走越远。
集市上,今日零零星星地有几个人摆着摊了,但是比起从前却还是少得可怜。就连买东西的人,也是少了许多。
呵,真是长了一副熊心豹子胆了。候三的面容有些扭曲,商船跑了,现眼下这群人不摆摊,他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靠什么吃饭!
“铛铛铛”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从一旁的楼里传出,候三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临江楼的门口。
“嗙”楼上临街的窗户从里头被打了开来,大大小小的木排从里头被挂了出来。
候三眯了眯眼睛,看着木排上的字一字一顿地读了出来。
“绿豆九文,酸桃——这是!”意识到那是平日里集市上卖的东西,候三瞬间脑子就是一激灵。
“候三?你怎么在这儿?”冀玉书摇着把纸扇从临江楼里头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些桃李小食。
“我在这儿,关你屁事!让开!”
看着眼前候三一脸不善地就要往楼里冲,冀玉书长臂一张,就拦在了他面前。
“诶,这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儿了?这儿可是临江楼!还记得我爹的条件吗?你们不得插手临江楼的事儿!”
候三瞥了一眼冀玉书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心头厌恶来回翻滚。他冷笑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冀玉书那点把式根本就拦不住他。
“诶!候三!”
看着候三大步流星往二楼去的背影,冀玉书有些气恼地用力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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