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欢乌晶晶的眼珠盛满泪水,“我娘是被人害了,大人不要觉得我在说胡话,我…我有证据…”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布包,打开来。
赫然是一小块森森白骨!
陈叔接过,递给李昭看。
李昭只轻轻扫视一眼,手中撩拨着药囊的穗子,“这是男人的骨头,不是你娘。”
晏欢欢激动的摇头,“不,不可能,这是我从牙婆手里逃走,回到我自己家,在院里挖出来的,就是我娘,我娘被他们杀了,埋尸地下!”
一旁的棠墨白伸出手来,示意她莫激动,“哎,你不要质疑我家殿下,在验尸这个行当里,他就是老祖宗!”
李昭此时头痛欲裂,但还是强忍下来,耐着性子解释给她听,“男子左右手腕处皆有捭骨,妇人则无,且男子骨白,妇人骨黑,这截便是捭骨,又发白的明显,自然是男子,观其骨龄,大约是三十至五十岁的壮年男子,而且血肉尽去,起码过世有些年头了。”
晏欢欢跌坐在地上,陈叔把布包还给她,她拼命摇头,“那我娘呢?这是又谁的骨头?”
李昭并没有回答她,只继续问道,“你说你曾从牙婆手中逃回家,那又是如何被抓回去的?”
晏欢欢道,“我趁家里无人便翻墙进去,到后院发现了这人骨,我当时就想去报官,可是我那继母居然回来了,我很害怕,急匆匆翻墙出去,可是刚巧遇见牙婆带人来我家拿人,我在屋外被抓个正着。”
李昭淡淡点头,他站起来,有些摇摇欲坠,陈叔忙扶住他,他站定后有些虚弱的对着晏欢欢道,“你拿着这截骸骨去找孙县令,他是个好官,会帮你的。”
晏欢欢抬眼看他,乌色眸子含着晶莹的水光,有些惊慌无措,“大人…您不是说会帮我吗?”
李昭没有理会她,靠着陈叔,慢慢的往后院走去,他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无法支撑。
棠墨白留在前厅,他啧了一声,下巴往门外一扬,“晏小娘子请吧,先去衙门里立公案,这样才师出有名,你听他的话,肯定会沉冤得雪的。”
晏欢欢懵懵懂懂的点头,有些犹豫的问,“他…身体不好,是得了什么病吗?”
棠墨白转头看了看李昭走的方向,挑下眉,笑了一声,“他得的不是病…”
“那是什么?”
棠墨白大声喝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管好。”
晏欢欢垂下脑袋,“我知道了,我先去衙门,然后再回来。”
说完,未等棠墨白反应,便急急跑了出去,棠墨白愣在原地,她是不是说自己还要回来?
回来做什么?
到了傍晚时分,晏欢欢果然回来了,她敲了敲门环,陈叔开门一见她,“小娘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家大人答应我,要为我申冤,我自然要回来。”说着就要挤进来,陈叔没有防备,又上了年纪,比不过她有力气,竟就这么被闯了进去。
他摇头苦叹,只见晏欢欢进来后就问他,“老人家,你们厨房在哪里?”
陈叔道,“小娘子是饿了吗,请在前厅稍坐,老奴去拿给你。”
陈叔转身离开,晏欢欢却跟在他身后进了后院的厨房。
她一进来就锅碗瓢盆叮当响,“老人家,你家大人喜欢什么菜,我给他烧,我烧饭可好吃了。”
陈叔把她手中的锅铲拿了回来,“不用了,我家殿下的饮食一向是老奴照顾,你也看见了,我家殿下身体不好,饮食是很需要注意的。”
“殿下?他叫殿下吗?这个名字真奇怪…”
陈叔只好道,“殿下是尊称,不是名字。”
“那他叫什么?”
“殿下名讳不可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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