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夙坐在院子中,神情憔悴。
她神情麻木,目光空洞。自从柳谕汀和聂邢舟来了说了那番话又走了。
她便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她甚至已经计划好,只要柳谕汀再来看她一次,她便会毫无保留,拼尽全力拉着柳谕汀一起去死。
然而聂邢舟和柳谕汀再也没来过。
不管她如何闹,都没有一个人理她。
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失踪,不会有人找她,如果聂邢舟想,她会被关在这里一辈子也出不去。
这些天,她一遍又一遍想起冷霜华甚至是云箐。
反而是她以往心心念念的父母,这段时间下来,模样变得很模糊。
她深吸了口气,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拉回来。
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籍,自从聂邢舟和柳谕汀来过之后,外面那些看守她的人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了。所以她手中这书,已经是很多天之前的了。
这些天来,她已经将这书看了几遍。
修行?之前在陆舟山与柳谕汀打的时候,她的根基几乎全部毁了,就算她再努力,修为也不会有丝毫精进。
修行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
把手中书籍翻到首页,她目光落在书中的内容之上。
没什么意思,纯粹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过柳夙刚翻了两页书,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利刃入体的沉闷的声音。
柳夙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从石桌旁站起身来,眼睛盯着门口。
只见那原本困着她的结界缓缓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柳夙眸光一亮,想也不想,便运起身法往外面逃。
聂沉渊拦住了她。
柳夙好不容易看到一丝逃走的希望,又如何肯放弃,她眼中隐隐透着血光。
“柳夙,你别激动,我是你舅舅,我绝不伤你!”聂沉渊看到柳夙这疯狂的模样,心脏抖了一抖。
舅舅?柳夙咬牙,翻手从乾坤戒中取出一柄短剑,便要用朝聂沉渊的脖子刺去。
聂沉渊眼疾手快,抓住了柳夙的手腕,运起魂元一震,柳夙便感觉手发麻,再也抓不住短剑。
咣当一声,短剑掉在了地上。
“柳夙,你冷静点。”聂沉渊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柳夙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与她长的有几分相似的聂沉渊,没有说话,神情却极为狰狞,像极了择人而噬的凶兽。
冷静,她被逼到了这种地步,还怎么冷静。
聂沉渊看着柳夙,眼中露出了心疼之色,他盯着柳夙的眼睛:“聂邢舟不是你舅舅,我才是,我是你母亲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聂邢舟只是一个野种。”
“他骗了你!”
柳夙盯着聂沉渊的眼睛,许是因为聂沉渊的眼神太过真挚,柳夙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
柳夙眼中落下两行清泪,嘶吼出声:“她是假的!那个野丫头,她抢占了我的身份,她害我什么都没了。”
“她是假的!”柳夙死死抓着聂沉渊的手臂,用足了力道。
“好,我知道,我来找你了。”聂沉渊抬起另外一只手,抓着柳夙的肩膀。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见到柳夙的第一眼,聂沉渊便确认了眼前这个被聂邢舟圈禁起来的,才是她阿姐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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