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世松看着她,顿了许久,低声说:“刘婉儿不及夫人三分,莫说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即便是尚待字闺中,见了夫人,我怕是也要先与她悔婚了。”
谷雨讶异地侧脸看他,像是见到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忽就掩口‘嗤嗤’笑起来,遂抬起一只手探向闫世松的额头,试去,问:“你今日是不是发烧了?怎就说出这般话语?”
闫世松轻轻叹出口气,说:“连日来,为夫甚是惦念你。莫要再气了。”
谷雨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笑意,道:“拿人家的手短,我收了你这许多贵重物件,姑且勉为其难陪你去见识下‘仙鹤堂’吧。”
用完早膳,又喝了些茶水,闫世松带足银两,和谷雨一同出了闫府大门,乘坐一辆马车,沿着细沙官道奔赴临镇。
马车上,谷雨身着华服,环佩叮当,感觉甚是不便,嘟嘴道:“这些细碎穿戴身上真是不习惯。”
闫世松见她端坐在自己身侧,随着马车的颠簸,步摇和耳环摇曳生姿,锦衣华服映衬的姿容娇媚,低语:“你穿着很美。”
谷雨先是侧脸瞟他一眼,遂又看向马车窗外的萧瑟秋意,幽怨道:“美也美不过王南夕,人家千金小姐才配的起这身行头,我不过是山野丫头。待帮你应酬完,回去我就脱了它去。”
“你素日里的穿着打扮也好看。”闫世松说。
谷雨微微张口,怔怔看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憋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心道:想必是昨晚吃错药了,嘴巴像抹了蜜,听着都不似他了。
谷雨哪知道,这半月以来,她的不理不睬,夜不归宿,把闫世松已经逼入困境。酸书生每夜辗转反侧,实在熬不下去了,穷则思变,便也想出了些缓和夫妻关系的招数来。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临镇,稍作打听,便寻到了位于镇东头的“仙鹤堂”。
谷雨先下马车,随后扶着闫世松下车。闫世松交代车夫去附近等候,就由谷雨轻扶着自己的臂弯向“仙鹤堂”走去。
药铺内的小伙计远远就看见衣着不凡的一双璧人前来,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问:“二位可是来买药?”
谷雨照着闫世松事前教与她的说:“我家夫君身体羸弱,前来找坐堂医师看看,再买些药材。”
“请二位随我来。”小伙计将他们二人领进了“仙鹤堂”内。
“仙鹤堂”很是气派,整个建筑分为南北两块,前店后厂的经营布局,后边是个院落,主要用于药材炮制加工和储藏,前边是个二层楼宇,用于药铺生意往来以及医师的问诊坐堂。
“仙鹤堂”的建筑较新,像是才建成没有几个年头,并不似“百川堂”那般浸染了岁月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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