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谷雨站在屋檐下,双目红肿地望着自己,闫世达憨声问:“嫂嫂醒了?”
谷雨忽就涌出泪来,说:“以后莫要再喊嫂嫂,我让闫府休了,已经不是你嫂嫂了。”
苍狼见闫世达和大黄狗都已返回,便蹭了蹭谷雨的腿,独自往山林深处跑去。
闫世达像是未听懂,将木柴堆放在门旁,推着谷雨进屋,随手关上房门,又将屋内炉堂里的柴火拢旺,问:“嫂嫂为何睡在土地庙?”
“我没地方住,闫府把我赶出来了。”谷雨抹着眼泪,委屈地说。
“嫂嫂莫哭,住我这,我不赶你。”闫世达说。
“他们都说我是山妖,你不怕么?”谷雨问。
“山药好吃。”闫世达说。
“不是吃的山药,是山妖,山里的妖精,会吸食男子的气血,男人倘若跟嫂嫂住在一起,就会死。”谷雨说。
“我爹爹和娘亲都死了,我想他们。”闫世达眼圈红了,显然,他并不介意谷雨是山妖的说法,亦或许不是很懂其中的含义,说:“堂哥最好,嫂嫂第二好。嫂嫂跟我住,等堂哥病好了再回去。”
听到闫世达提起闫世松,谷雨坐在炉灶旁,将脸埋于臂弯,呜呜地哭起来,啜泣道:“不知道现在你堂哥怎样了,这次怕是真熬不过去了……”
“你回去看他。”闫世达说。
谷雨抹去涕泪,摇头道:“闫家不准我再踏进闫府大门,我进不去东院,见不到他。”
“从院墙翻进去,我以前常爬。”闫世达说。
谷雨怔住,看他半晌,像是有了主意,与他道:“晚间你随我一同去,我在院墙外等着。你进去后,倘若没有旁人在东院,你在院子里喊我,我翻墙进去看看他。”
闫世达开心地点头,像是寻到了好玩的事项。
是夜,谷雨和闫世达一起,趁夜幕笼罩,溜到了闫府东院的院墙后。
依从谷雨的安排,闫世达先是绕到前街,独自去了闫府大门,试图从正门进院。却被门房拦住,说夫人杨氏交代过,大少爷病重,受不了叨扰,不准许旁人进去探望。
闫世达悻悻而回,找到谷雨,说:“不让我进。”
谷雨说:“那你从这边翻墙进去,没旁人,再喊我。”
谷雨蹲下身,闫世达踩着她的肩膀爬到了院墙上,翻身跳入东院内。
谷雨忐忑不安地站在院墙外,焦急等待。不一会儿,却听到旁边的后门一阵叮当作响,吓得她赶紧藏于大树后偷望去,门被吱嘎拉开,从里面探出一人。竟是仆人老丁,正在四下观望,寻找什么。
谷雨从树后走出,老丁连忙冲她招手,小声喊:“大少奶奶,从这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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