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会子,也急出了一身汗!你们围在这里的男人,谁想跟我回东山看我洗澡?”谷雨环视了一圈,见那些男人都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又道:“怎的?眼下都没男人乐意看女人洗澡了?”
郎花在旁接话,指桑骂槐道:“原本就是,又不是多么好看的,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么!整天感觉自己赛西施,觉得男人都想看她,还知不知道要张脸!”
谷雨和郎花一唱一和地说道,那家妇人听了去,被怄的说不出话来,恼羞地捂住脸,哭着跑回了家,剩下她家男人站在那边气得满脸通红,骂道:“你个山妖,都被闫府休了,还敢来镇上作乱,我告诉族长去,把你赶出闫家埠!”
谷雨抬起眼皮,直直地盯着他,道:“既然你已知我是山妖,最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信你今后没有独自走夜路的时候……”说完,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纹。
那男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想到了谷雨的狼群,吓的往后倒退半步,吞吞吐吐道:“都是一个镇里的人,今日我姑且饶他一回,以后他定是不能再犯。”
谷雨转身从树上解下闫世达,与郎花一起搀扶着他,带回了东山老宅。
此事,却很快在又闫家埠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有人找到了百川堂闫二爷告状,要求他出面教训下谷雨和闫世达。闫二爷作难道:“她眼下已经不是我儿媳妇了,我怎还说的着她?你们以后莫要再去招惹他俩便是。”
显然,闫二爷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毕竟闫世达是自己的亲侄子,况且他也是有些忌惮谷雨的那些野狼,不敢逼她太甚。她只要祸害不到闫府和百川堂便好,由她去吧。
闫二爷这边想息事宁人,和谷雨、闫世达相安无事,各自安好,但是,有人却并不这么希望。
这日半夜,谷雨已经熟睡,大黄狗趴在她床前陪着她。忽听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谷雨醒来,睡眼惺忪地问到:“世达哥,什么事?”她以为是闫世达在敲门。
门外的人没应声,又敲了几下,继而就听见脚步快速离去的声音。
谷雨连忙起身,点燃油灯,走到门口,打开门闩,望去。院内空无一人,只有呼呼吹过的山风。正在纳闷会是谁,低头发现门口放着一包东西。谷雨伸手去拎,很沉。用力拎进房内,在灯光下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银两和一封书信。
谷雨拿起书信走到油灯前,打开看去,是陌生的工整笔迹。
书信很简短,上写着:百川堂乃闫大爷闫鹤桐与闫二爷闫鹤崇共有,各持五成股权。辛亥年,有分家文书为证。该文书一式三份,闫大爷与闫二爷各执一份,另有一份存于闫氏宗祠。你可改嫁闫世达,同他前去县衙告官,要回归属闫大爷的百川堂股权。届时,可求助于知县的师爷范浩森。这封书信的落款处署名是“相先生”。
仔细读过三遍,谷雨怔住,暗道:这相先生又是谁?
百川堂尚有闫大爷的五成股权是何意?还有分家文书为证?信里的意思莫不是在说,百川堂眼下还有闫大爷的一半?闫大爷已不在世,那么他那五成理应归属闫世达?他为何平白送我银两,还让我改嫁闫世达,再去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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