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也参与其中?”谷雨蹙眉问道。
梅香眼泪滴落,浑身颤抖,低声说:“少奶奶,你借我个胆子,我也做不出这等事来,但我知道是谁放的。你肯收我入‘姊妹帮’,我就全都告诉你。”
“你为何非要加入‘姊妹帮’?”谷雨满心疑惑。
“我已经没有旁的路可以走,我做的那些事,倘若传到闫氏宗族那里,定是要被沉塘的。可我若是什么也不说,任由他们猖狂下去,怕是也活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加害。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我的闫珍儿还是个吃奶的娃娃,不能让她这么早就没了娘亲,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梅香哭的涕泪横流。
谷雨示意郎花找了块帕子递与她擦拭,道:“你快起来,且先说与我们听听。只是,若真如你说的这般严重,怕是我们‘姊妹帮’也帮不上什么。”
郎花不肯起身,跪着“咚咚”磕了两个响头,哭诉:“少奶奶,其实,我并不是东院大少爷的妾室,而是西院二少爷的妾室。”
谷雨和郎花,还有躺在床上的李氏都愣住,怔怔地看她。
梅香继续讲道:“这事闫府上下全都知晓,只有二少奶奶王南夕不知,大家都瞒着她。先前,我怀了二少爷的孩子,他不敢纳妾,管家杜冲撺掇夫人和二少爷将我许给大少爷作妾室。那时,大少爷尚躺在床上,命悬一线,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也就任由闫府操办了。”
此话一出,如同晴空霹雳,震裂了谷雨的心神。她的心狂跳起来,悲喜交加,眼中瞬间涌上了泪水:世松哥没有背弃我,梅香不是他的妾室,闫珍儿也不是他的女儿……他心里会不会还在惦念我?
谷雨强压着心绪的起伏,轻轻咬住下唇,摒息倾听梅香的讲述。
梅香道:“这原本就是管家杜冲酝酿许久的一个计谋。成亲前,我与杜冲私下相好多年,他许诺会娶我,给我个名分,但是一直在拖延。你被闫府休弃之后,他看到东院的大少爷没了少奶奶,感觉有机可乘。他让我趁二少爷醉酒时,将他拉到书房过了一晚。”
“原本,杜冲打的算盘是,先给二少爷扣个帽子,随后杜冲再让我怀上他自己的孩子。杜冲早就断定世青少爷忌惮二少奶奶,不会纳妾。这样,只要我们抓住夫人心急抱孙儿这一点,老爷夫人定是会找个最省心,对他们又最有利的法子,来解决此事。”
“杜冲对大少爷的性情很了解,知他仁心宅厚,念及父母膝下无孙和兄弟情谊,也不会将此事公布于众,定会隐忍下来。这样,我若生下杜冲的孩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挂到东院大少爷名下。将来,一旦大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杜冲的孩子也能分得一份家产。”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都未曾料到,二少爷醉酒的那一晚,我竟真的怀上了,之后杜冲与我的几次苟合,终是白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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